11 掏心(2 / 4)
付云慈莞尔道:“病急乱投医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趣味,对了,庆阳公主请你过府,可让你帮忙看诊了?”
姜离摇头,“倒不曾——”
付云慈叹气,“公主殿下多年来无子无女,前几年热心求医,这两年似乎心冷了,未听说请新府医,但你如今刚回来,又盛名在外,她不可能不动心。”
姜离只做不知此事,“可知是何病?宫里的御医也没法子?”
付云慈幽幽一叹,“是何病不知,宫里的太医也都试过了,五年前公主殿下本有位调养身子的女医,期间还有过一个孩子,但未保得住,只可惜后来那位女医出了事,这几年也少有擅治妇人子嗣病的大夫了。”
付云慈说的正是虞清苓,这也是昨日怀夕带着针囊的缘故,但一场意外搅了局,姜离还真摸不准庆阳公主之意。
开新的方子时,墨梅从外快步而入,“小姐,虞姑娘送礼物来了。”
姜离笔尖一顿,便见墨梅抱着几个锦盒走了进来,又笑道:“您看,虞姑娘有心了,是一整套的胭脂水粉,还说是京城新嫁娘最为喜欢的。”
付云慈让墨梅走近,又一个个打开锦盒看,末了对姜离道:“是兵部侍郎虞大人府上的小姐虞梓桐,我与她交情极好,她前日便来探望过我一次,只可惜我那时精神不济,没能与她说上几句话,但她如今回了长安,比以前方便多了。”
姜离目光落在宣纸上,思绪却飘回了十三年前。
她被虞清苓和魏阶带回长安第一日,便在广安伯府见到了魏旸和虞氏兄妹。
魏旸为虞清苓独子,年长她三岁,幼时一场重病伤了脑袋,神智时好时坏,而虞氏兄妹母亲早逝,常被外出练兵的虞槐安送到堂姑姑府中小住,见她带了个年纪相仿的女徒弟回来,哥哥虞梓谦倒没什么,妹妹虞梓桐却闹了好几日脾气。
五年前魏氏获罪,虞槐安因替魏氏求情触怒天颜,被贬襄州,直到两年前襄州生民乱,虞槐安血战平乱立了大功,才得以回长安官复原职。
“浮香斋,这铺子近来名头真大……”
付云慈嘀咕一句,丹枫道:“可不是,听说老板是个夷族人,极会玩花样,不仅给每一种胭脂香膏取了缠绵悱恻之名,还到处宣扬他们的香膏作用非凡,什么用了便可留住情郎之心,用了便可花容月貌,传来传去竟真有人信了,且他们最好的几种胭脂香膏都是限量售卖,说物以稀为贵,如此一下就激起了大家的胜负之心,如今浮香斋的香膏已是非富即贵之象征,听说过几日他们还请不少达官贵胄品香,好生招摇。”
付云慈听得有趣,又细看香盒,“桃夭春信,兰之猗猗,果真都是诗情画意的名字,收起来吧,等婚典之时再用……薛姑娘在想什么?”
姜离闻言道:“丹枫适才说到了凝香阁,这案子第二位受害者便是凝香阁的大小姐,前日我还去凝香阁逛了逛,那铺子如今已经成康家大房的了。”
付云慈微讶,“那位康姑娘出事我知道,康家曾祖从前是宫里的匠作师父,管调香制宝的,后来出宫便行了商,到了上一代将家业传给了次子,可没想到那位二老爷和夫人故去的早,只留下个女儿与一个私生子,便是凝香阁的少东家。”
姜离道:“叫康景明……”
付云慈点头,“这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硬生生把铺子撑下来了,尤其那位康姑娘制香的手艺一绝,早前有她在,那浮香斋还难冒头,后来她出了事,大家便只认浮香斋了,不过我倒觉得浮香斋的东西太花哨了些。”
姜离听得唏嘘,起身将方子递来,“按此方一日三服,伤处的方子我也换了,这几日伤口绝不可沾水,谣言的事可有消息了?”
付云慈道:“云珩昨夜说裴少卿那里查到了当日事发之后,有人去过玉真观打听我走失之事,但还未查出那人是谁所派,必是先听说我走失之事,而后去探听细节好大做文章,我实在想不出何人如此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