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惊梦(1 / 5)
阮青黛仰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地睁大着眼,瞳孔紧缩,额上冷汗涟涟。
“姑娘?姑娘!”
焦急的唤声在耳畔响起,逐渐清晰。
半晌,阮青黛才缓过来,微微偏头。
侍婢兰苕正凑在床榻边,担心地看着她,“姑娘,您又梦魇了?”
阮青黛张了张唇,嗓音哑得不像话,“兰苕……”
她强撑着坐起身,恍惚地扫视了一圈。
半开的雾青色绡纱帐,烟波水云的三扇画屏,还有角落里燃着安神香的鎏金香炉……确实是她的闺房,而非那深宫中的殿宇,更不是血腥惨烈的诏狱。
“姑娘及笄到现在快一年了,怎么这惊梦症还是不见好,民间偏方和太医令开的安神药都不管用。”
兰苕拿出绢帕,心疼地为阮青黛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阮青黛倚靠着身后的绣金引枕,眼神飘忽,低声喃喃,“或许这根本不是病……”
兰苕愣了愣,“可姑娘前几日刚去过灵霞寺,皈无大师也未看出什么邪祟。”
阮青黛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皈无大师的确没提邪祟二字,却念叨着“因果”。
最初她也觉得无非是噩梦而已,可日复一日,那些零碎的场景越来越清晰,甚至全都串连在了一起——
她不知为何成了君王的阶下囚,被日夜困在九宸殿。最后遭人构陷,竟叫皇帝在她送的鼻烟壶里查出了毒药。
梦中,皇帝怀疑她勾结叛军,将她关进诏狱,却到底没对她施以“琵琶刑”。直到三日后,才让宫人带来赐死的旨意。
白绫绕颈,鸩酒入喉——
便是这场梦的结局。
梦境不断地循环重现,时日越长,阮青黛越相信,这场梦若非前世因果,那便是明日预兆……
“姑娘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