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4)
他顿了顿,补充结尾:“虽然现在和当年缺少纸张,书籍珍贵的年代已经不同,可爱护书本,仍该是世人应做的。”
裴
河宴说完,看着了了。虽一言不发,可眼神里的不赞同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了了原本以为是在听一个和自己无关的历史杂谈,可当他把目光落下来时,她脸颊顿时火辣辣的,跟被火焰燎了一口似的,烫得她无地自容。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并把刚才因为撒气翻得微微开线的书小心地压平,端正地放回书桌上。
在知错就改这事上,了了向来态度良好,一骑绝尘。
虽然也没法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改过,不过好歹,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一次。
裴河宴拿起书,摸了摸开线的书脊,有些心疼:“这是我花了好多年才凑起来的。”
了了战术性地眨了两下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师父的表情。她很擅长察言观色,并且对愤怒、失望和生气等大多数消极情绪都十分敏锐。
而在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中,裴河宴更是一个情绪内核非常稳定的人。他鲜少生气,即使真的被她惹急了,也顶多摆出一张冷脸,来宣告他的不悦。
可只要了了真诚的道歉、检讨或者低声下气地卖乖,撒娇,他几乎撑不过十秒。
眼下看,他应该是真的心疼了,眉头都紧紧地蹙到了一起。连带着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也流露出了痛惜与不舍。
真是难为他,连不高兴都说得如此委婉……顾全大局。
了了从蒲团上跪坐而起,默默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掌心:“你要不,打我吧,让我好好长长记性。”
她垂着脑袋,连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负疚感是真的,知错了也是真的,可乖乖受罚却是假的。她太知道先发制人的重要性,也清楚只要她服软认错,裴河宴是绝不会真的对她下手的。
他固守死板,在这个男女平等的时代也严格遵守着男女有别的分水岭,即使是之前教她写字,他也宁愿用戒尺,而不是亲自动手纠正。
果然,裴河宴在沉默地看了她数秒后,再次心软:“算了,也是我说话没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