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人易朽(一)(2 / 4)
悠扬的弦歌再没有树林的遮挡,在夜空下清晰明快,成群的天狗在萦绕的弦声中起舞很快,驮着她的这一只也加入了行列,向着山巅飞去。
狂乱的心跳早已不受控制,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视线被狂风吹皱,模糊而湿润她的胸腔剧烈的起伏,巨大的情绪冲击下喉咙里只发出嘶哑的呜呜声
比比东努力伸长脖子,去看那一注月光落下的地方,晕开一道朦胧却又再熟悉不过的人影,明月清风般的演奏者
谌独月坐在悬崖边上,素手轻轻拨弄着垂落在她身前的月亮,和谐的旋律从她指尖跃出,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在夜空流淌,银河也为她倾倒
“三头,你怎么又捡东西回”
调笑的声音因两人目光的相接戛然而止,乐曲也戛然而止。
谌独月拢了拢发丝,缓缓站起来。
在她起身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身形开始变化。起初,是一个矮冬瓜,渐渐地高挑修长,她的仪态越发优雅,面色也越发从容
比比东看着她再次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的长大,时间在她的脸上雕刻出成熟的棱角,将她的眉眼浸染的锐利
后来,已经越过比比东最后一次见到她时那十八岁的少女,她的眉眼继续加深,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也更加强烈,最后定格在二十多岁的模样,举手投足,尽是芳华。
谌独月垂眸一笑,而后向着比比东遥遥伸手。
依旧如此,她笑起来的时候,清冷疏离的距离感就荡然无存。
那魂牵梦绕的人,朝思暮想的声音,比比东早已没有了力气,手上的劲儿一松,从天狗背上滚落下来。
毫无疑问地,她稳稳地落进了温暖熟悉的怀抱。
也对,慢羊羊在向她跑来的这件事上从没有迟到过,这次又怎么会来晚呢又怎么会见不到呢
泪眼模糊的视线对上那清澈的黑眸,满是让她心安的眼神,比比东扑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终于嚎啕大哭出来。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比比东微微一颤,啜泣着摇头。
“呵罢了,我不问了,和我回家吗”
谌独月轻轻抚平她的颤抖,努力安抚着比比东的情绪,后者却只是不断地将她的腰环的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