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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宝宝的人,容易喜怒无常。有些人好发怒,有些人好伤心,这都是常见的,比平常时不大一样。往后你要是见我这样,就要劝劝我。我自己也不想的就是心里难受。”
她可不想经常出现刚才这种情况。
槐子听了,心中一沉,抬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笑对她道:“不怕,我多陪着你就好了。走,咱去洗脸。娘都在煮饭了哩。吃过饭咱不看花咱去看青菜,在雪地里扒青菜你不是最喜欢么?”
菊花点头,两人去厨房洗漱。
何氏果然已经在煮粥了,她笑对菊花道:“这冬天天冷,你早上多睡会,不要起来太早。反正我也就煮个饭,喂猪喂鸡有你爹哩。我们年纪大了觉浅,不喜欢起得太晚。”
菊花点头道:“嗳我也是睡醒了才起来的。”她转头对槐子道:“槐子哥,你去我娘那把牛奶端回来,省得我娘跑一趟送来——家里有个奶娃,她早上也忙得很。”
槐子忙道:“你先洗吧,我去端。”一边就出去了。
这里,何氏唠唠叨叨地跟菊花说一些吃喝冷暖的问题,菊花嘴里不停地应着,眼睛却瞟向灶窑洞里那只懒猫—正压着自己的棉鞋垫呼呼大睡。
她气恼地冲过去,弯腰拎起那猫脖子上的皮毛,将它拖出来扔老远,嘴里嘟囔道:“懒猫成天就晓得睡,也不见逮老鼠,养着白费粮食哩。瞧把我的鞋垫都踩脏了。”
那灶窑洞是在灶台正前方墙壁上留出的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空间,好借着锅底的热气烘个鞋垫啥的,这猫一到冬天就喜欢睡在里面——暖和啊。
何氏见菊花恨恨地用手搓那鞋垫上的灰尘,不禁笑道:“它还算好的,有些猫冬天专门往床上钻,更讨嫌。我小时候,家里有只猫冬天就喜欢上床。睡到半夜,手摸到枕头边毛绒绒一团,要是不知道的人,就能被它吓疯。我习惯了,总是闭着眼睛揪住它,扔老远。过一会你睡着了,它照样又爬上来。”
菊花想着半夜摸到毛绒绒一团不明物的感觉,打了个寒颤,笑道:“那还是让它睡灶窑里吧,要是让它爬上床,那可难受了。这猫一身毛,咋也这么怕冷哩?”
何氏笑道:“长一身毛也怕冷哩。猫爱钻热炕么。”
等槐子端回了牛奶,要亲自动手帮菊花煮。菊花跟何氏说笑一番,心情已经恢复,忙挨在他身边,小声道:“我来吧,你去刷牙洗脸,待会帮爹铲雪。”
张大栓喂了牛后,正在院子里铲积雪。
槐子见她好多了,便点点头,自去洗漱。
自此后,槐子便刻意地陪伴菊花,有时回娘家跟哥嫂说笑,逗小葫芦;太阳好的时候,去地里挖胡萝卜,砍雪里蕻;或在家里念书给她听。
菊花自己也竭力控制稳定情绪,尽力想自己幸福生活,不去想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免勾动神经。但就算这样,她也经常泪流满面,极易伤心,成了爱哭的准妈妈。
过了一段日子,某天早晨,她出现了孕吐症状。这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那真是吃啥吐啥,急得何氏心里上火,嘴角起泡;张槐则更加温柔地呵护她,直如一汪春水。
菊花反倒镇定下来,也很少出现情绪不稳的现象了,她忽然心生一股斗志,吐啥吃啥,每天不停地吃,并且自己亲自下厨,让何氏不用管她,她要多动动,又特意叫了赵清来陪自己玩——这回是真的请她来陪自己了。
“菊花姐姐,你忍忍,过些日子就好了。我娘说,生第一个娃儿都会这样哩。”赵清见菊花吐过无数次后,很心疼地安慰她道。她见菊花老是吐,就回去跟她娘说,她娘就跟她说了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