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故友归(4 / 8)
“……不必管他。”
曾巩愣了半秒,嘴角一扬把那些碎片拾掇拾掇粘起来,又是一副温和沉稳的样子:“好吧,介卿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安石有些尴尬地垂了眸,听着苏轼在外面吵个没完,拾起桌子上的砚台从窗户上丢出去。
“嗷!”苏轼发出一声惨叫。
啊,有点可怜。
外面终于清静了,王安石给曾巩倒了一杯茶,继续刚刚的话题:“子固,既然你元丰六年便凝魂,为何一直没回墨痕斋?”
“这个啊……”曾巩捧了茶杯,低着头思考了一下,“大约是我没什么存在感吧。墨魂毕竟是因世人之爱凝聚,可每每提到唐宋八大家,我总是最容易被遗忘的那个。所以魂力一直不稳,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没能早点儿回墨痕斋。”
王安石刚刚舒展开的眉心又堆了起来:“这是什么话,子固的文章古雅纯熟,卓然成风自成一家,怎么会被遗忘?”
他神色严肃语气认真,曾巩看着,忍不住低低笑出声:“介卿不必如此安慰我,论文章诗词,我大约还是略逊介卿一筹的。”
“也是。”王安石点点头,仍然一脸认真。
曾巩笑得更欢了。
“对了,介卿,你给我讲讲你和子瞻吧。虽然刚回来就知道这个冲击不小,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
“这个……”王安石抿了抿唇,看着他面上平静,眼底却满是期待,只能叹了口气,“我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此刻故事的主人翁正头顶一个包,趴在广厦的湖边挺尸。
李商隐乘着船经过,看见他在岸边作咸鱼瘫,便朝他挥了挥手,盈盈秋水眸弯起来一点:“东坡,你在这里干嘛呀?要一起去游湖吗?”
不了,不想吃你和牧之的狗粮。
苏轼仍默默地趴着。
“我们要去蓝桥春雪那边,你去吗?”
不去——等等!蓝桥春雪?他好像把某个墨魂忘在那儿了。
苏轼立即从咸鱼变成鲤鱼,一个打挺蹦起来就朝着蓝桥春雪狂奔而去。
李商隐看着他一骑绝尘,眨了眨眼放下挥着的手:“他这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