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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和扬都、东都、益都的花宅大院比起来,弈城这所小别院的装饰物已经极尽低调,除了比较特立独行的太师椅和高桌,只摆了几个绿油油的瓷瓶,和园内的景致倒也相配。
被林随安一问,田员外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笑了笑道,“我丢了一个旧水囊,没什么特别。”
靳若:“莫非你离了那水囊就喝不下去水?”
“只是不顺手罢了。”田员外眼珠子又瞄向了瓷瓶,“敢问花家四郎,这堂上摆放的可是越窑瓷器?”
花一棠:“田员外好眼力,确是上林湖越窑出产。”
田员外:“果然、果然!瞧这胎质细腻,釉层均滑,碧绿如冰,不愧‘九秋风露,千峰翠色”之名。”
花一棠眸光闪动,“想不到田员外还对瓷器颇有研究。”
“只是小小的爱好,不值一提。”田员外摆手,想了想,又道,“只是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田员外但说无妨。”
“堂中这些越窑瓷器皆是上上品,价值百金,就这般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此言一出,众人同时倒吸凉气,看瓷瓶的眼神顿时都不对了。
花一棠笑了,“田员外此言差矣,一则,这些瓷瓶本就是装饰品,若不摆出来给人看,还有何用?二则,堂中的瓷瓶并非上上品,而是秘色瓷,本是皇室御用,只是这一批款式不够新颖,才留为花氏宅邸自用,有市无价,区区百金,只够买个瓷瓶底。”
一堂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扬都花氏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靳若:“就几个绿了吧唧的破瓶子,这么贵?!”
林随安:“以后见到这些瓶子咱们千万绕着走,磕了碰了可赔不起。”
“师父所言甚是!”
宋县令听不下去了,“花四郎别怪宋某瞎操心啊,俗话说的好,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县里最近又不太平,要不还是先将这些宝贝收一收,待抓住了飞贼再摆出来也不迟啊!”
花一棠啪甩开扇子,挑眉一笑,“若那飞贼敢来,花某定能将其一举擒获,替弈城除去此害!”
此言一出,宋县令和几名员外大喜过望,齐齐起身抱拳高呼,“花四郎高义,我等先替弈城百姓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