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棺(1 / 16)
一
那是五月间的事。
梅雨好像提早一个月来了,一连几天下个不停,连坡上的灯光都好像在埋怨客人差不多绝迹了,在雨丝里蒙蒙地亮着光。
入了五月不久,雨就开始下,藤花也像要别春而去似的,开始着上了颜色。仿佛这早来的雨是个凶兆般,就在连朝的淫雨日子里,坡上接连发生了凶杀事件。
其中一件,记得是开始下雨的第三天吧,被杀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人。
地点就在坡下码头的尽头,老人
二
枯枝般的躯体在一艘废船旁被半埋在沙堆里。
胸口有被匕首捅了一刀的伤痕,头被石块击烂,好残忍的死法。
这以前,花街嘛,年轻妓女因为债务缠身而投海自尽的事件并不算太稀罕,还有因流氓无赖之徒争风吃醋而起的腥风血雨的凶案,也不稀奇,可是像这种残忍的谋杀,一下便成了整条街上哄传一时的事件,而且风声还没静下来的时候,下一桩命案又来了!
这次是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年轻汉子,竟然横尸流贯市中心的一条河上的桥畔。
二
胸口一刀,面孔砸烂,如出一辙。
据说,近旁的垂柳还用叶子来回地“抚摸”着那汉子血肉模糊的脸呢!
警方判断是强盗或者疯子做的,进行搜查,可是不但没有查出凶手,连被杀者的身份都没法查明。
因为这里是港埠,外来人出入得多,加上死者面目全非,凶手又从死者身上抢走衣着以外的一切物品,故而根本没有线索可循。
坡上引起了一片喧嚣与震动。
诸如:有个逃狱的潜来本镇啦,
二
几年前投而死的妓女在作祟啦,种种流言,不一而足。坡上的寻芳客本来就因为雨而少了很多,这么一来更是绝迹了。闯无人影的夜雨里,只有妓女户的门灯散发着空蒙蒙的光。其后约半个月,总算平安过去,祭礼的日子渐近,事件也少了些当初的血腥味,偶尔有三弦声传出来。就在这样的当口,好像要给人们心里的间隙沉沉一击般,又发生了第三件案子。
这第三桩,我是听阿缝告诉我的。
那是祭礼前七天吧,使整个街上湿漉漉将近一个月的久雨,那天早上总算停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