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2 / 3)
当海水冲破舷窗灌入船内时,项逢直接游了出去。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枪支,他的枪支早在Albert打斗时落入海中。没有匕首,他的匕首早就插进了Albert的胸口。
只有一张纸,塑封好的A4纸,对折两次妥善叠好放在离他心口最近的衣服夹层里。
那张纸上画着盛开的罂粟花,当年在阶梯教室外祝留把画送给他的时候说那不是。但项逢不相信,那些花儿那么美,又能让人付出理智、名誉、甚至生命,怎么不是罂粟花呢?
冰凉的海水贴在皮肤上,项逢的右手贴在心口捂了捂,继而用力地挥动双臂和双腿,游着,游着。
三年前的塑封未必能扛住海水的浸泡,项逢知道他在海里多呆一秒,那幅画就多一分湿掉的可能。“那幅画不能湿掉,不能”,他想。
冬日的海水冷得刺骨,可项逢却感觉心口是暖的,他拼命游向岸边,用尽身体里全部的力气。
海浪拍打在项逢的背上,冰冷而有力,像一把玄铁淬炼的锤。
这一刻他在对抗的不是老练的杀手,而是大自然,这一刻,他在对抗的是亘古不变的造物主。
他活了下来,成为了陈琛的左膀右臂和接班人,成为了黑暗帝国的首领。
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Albert也活了下来。
时隔三年半,他们又对上了彼此。
此刻蒙马特区郊外的高地上,Albert攥着项逢的手腕,眼神中的狠意如同一匹豺狼。
项逢的右腿横扫,Albert左腿撤后半步,右腿作为支撑点,身体跳起左腿直击项逢胸口。
项逢猛地下蹲又侧身打出右拳,和三年半之前一样熟悉的一幕上演了,区别不过是地点从日本海换成了蒙马特。
三年半的时间项逢自问从未懈怠,大小战斗无数,可是很明显他的对手也在拼了命地努力。
两个人都出于各自的考量没有选择开枪,但是这一场厮打比三年半之前更为激烈,Albert似乎就是想要分出一个胜负,可在这一行意气用事可不明智。
就在他们两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Albert快速地举起枪对准了项逢。
与此同时,项逢也举起了枪,如果这是一个天秤,左右两边的砝码恐怕是不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