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利徒(3 / 6)
陆桑子的眼睛本身形状偏圆,在眼线和眼睛的作用下反而显得狭长了些,更像是杏眼。而她的瞳孔的颜色偏浅,此刻眸色却很深,陆桑子的声音不大,“你说如果我看起来憔悴些,他会心疼吗?”
佣人这才明白陆桑子的用意,但明白了是明白了,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桑子也没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说:“怎么会呢。”
佣人不敢揣度她这话的意思,自从当年老爷入了狱,小姐的性子就变了,整个人也没有当初在楼上喊一嗓子全宅子都能听着笑一笑的生气儿了。
愣了一会儿,陆桑子就去卸妆了,从盥洗间出来后让佣人去把加冰的Whiskey备好。
晚上六点,项逢准时出现在陆宅,陆桑子笑着迎上去,手即将搭上项逢小臂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
一进大厅,就看见了陆川穿着件宽松的套头衫和条休闲裤,头发上的水珠未干,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穿着家居拖鞋从楼梯上往下走。
陆桑子正要开口,项逢上前走去,陆川笑了笑更利落地下了楼。两个人握了下手,碰了下肩。
都是高挑的个子,陆川平时习惯锻炼,身子骨也很结实。项逢这些年枪林弹雨,无论是体能还是灵敏度都与大学时不是一个量级了。
项逢虽然来陆家吃过几次饭,但都是陆宽坐在上首和项逢商量些陆氏的事儿,陆川和项逢私下里倒没有什么交集了。
此刻两个人站在一起,陆川倒是觉出了些什么但也没说,只是张罗着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一落座,项逢刚喝了口酒,陆桑子就问起陆宽的情况。自从陆宽醒来后,项逢就没让陆桑子探视过人,所以现在陆桑子也不知道他父亲已经醒了,只当是还在昏迷状态。
“我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望陆总,但打电话问了医院那边。”说到这里项逢故意停下了。
陆桑子忙问:“怎么样?”
“医生还是原先那话,这种情况一个半个月醒来的有,病床上躺个半辈子的也有。”这话陆桑子早就听说了,此刻听到已没有乍一听的时候那种天昏地暗的感觉了,只是脸色灰暗了些。
陆川也问了陆宽的情况,项逢都遮掩过去了,面上儿一分不显,还不忘补充两句:“医生说专业的护工知道轻重,能更好地照顾病人,也不影响陆总静养。而且这指不定什么时候,护工都是轮班注意力也集中。我又特别授意人提点着,他们肯定不敢有丝毫懈怠”
项逢一直都不是个多话的人,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性子更是沉冷了不少。尤其是黑色产业不比正规的生意,遇上的不光是见钱眼开的俗人,更多的是六亲不认的主,说个天花乱坠都比不上溅点血来得有效。
可一旦项逢说得多了,那必然句句都是不得不言语的。此刻陆桑子看项逢这么说,原本的不放心倒是散了,反而多了几分熨帖。
陆宽这事儿暂时压下了,但就着这话又聊到了陆桑子那天列的名单的事儿。陆宽醒的时候已经说了他手里攥着的赵正言的把柄,按理说那名单已经没用了。
但是项逢却不这么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陆宽能攥着赵正言的把柄,还能钻进赵正言设好的套里,安安静静地在牢里待两年,也没拿赵正言这事儿翻什么浪,不可能没有后招。
陆宽对吴俊风是救命之恩,陆宽放心他,但也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一个人完成。且不说能力的问题,就是这人心,以陆宽的城府,会不懂“纵赏千万金,莫救饿死骨”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