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诏麦祁安(2 / 2)
落魄山下落魄派,落魄派里落魄观,落魄观里落魄人,许祁安得不得佩服师傅取的名字着实应景。
裴诏麦从许祁安脑袋上下来,抹布在装满水的木桶里拧了拧,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师兄,你可千万别告诉师傅,这是我替你打扫的。”
许祁安好不容易连哄带骗,哄得师妹替他干活,告诉师傅,岂不是把他皮都扒了,点头道:“放心,师兄一定不告诉师傅,诏麦,你是愈发勤奋能干了,相信师傅以后一定会对你委以重任。”
裴诏麦心满意足道:“嘻嘻,我裴诏麦又替师门干了一件大事。”
只因师兄告诉她,打扫师门是一项重大任务,还有挑水、劈柴、做饭这些都是师门头等大事,要不是她年纪小,入门比较晚,所以师傅都不将这些重大的事情交给她。
许祁安不要脸道:“不错不错,也不枉费师兄冒着被师傅责罚的风险,锻炼诏麦你的动手能力,切不可自傲,再接再厉才是。”门面如脸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当师兄的,可不是嫌活多,又累……
裴诏麦信心满满的握了握小拳头,“师兄教训的是,小诏麦会更加努力的。”
许祁安拉着裴诏麦走到门提,二人坐在青石板上,抬头望着山上香客不绝的庙庵,道:“诏麦,你说山上的道观,明明提一“破”字,取名破云庙,却修葺的富丽党皇,违意,却不改字,但去祈福拜佛之人还是源源不断,是世者愚昧,还是有它的独到之处呢。”
裴诏麦手心支着下巴,“师兄这是嫉妒了?”
许祁安笑道:“说不眼红,那是骗人,师兄虽身在尘门,但还是俗家弟子,做不到师傅那般心如止水,而且日常生活靠我犊文纂字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只想你和师傅穿的吃的,好一些。”
裴诏麦抱着许祁安的胳膊,轻声道:“我知道了,师兄是想知道破云庙是如何做到门庭若市因由,以此改善我们道观的落魄。”
许祁安感受到胳膊的柔软,心中多了几分罪恶感,暗忖:“这妮子越发成熟了。”挣脱她的怀抱,摸了摸裴诏麦的脑袋,说道:“小丫头,倒是越发聪明了。”
裴诏麦挺了挺胸前,“师兄,我不小了。”随之,指着道观名字,生怕被别人听见,小声道:“师兄,你可别告诉师傅,我偷偷告诉你,要我说,师傅要是不拿师兄的钱吃酒,我们道观不至于这般落魄,而且这名也取的晦气,叫什么“落魄观”,这哪个正常人听了愿意来烧香拜佛。”
许祁安心里极为认同师妹的想法,但总要有人唱红脸,也要有人唱白脸,他自己长歪了就算了,可不能带坏小师妹的道德观。
许祁安教导道:“师傅唯一点儿爱好就是吃酒了,咱俩身为他的徒儿,总不能把他唯一的喜好给剥夺了吧,落魄门有你我撑着,以后一定会更好的,”说到这,许祁安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就是我给师傅的钱吧,吃酒应该很富余,我这衣衫都破了好几处,也不让我添置几件衣物,真是抠门。”
裴诏麦见师兄衣衫确实又多了几个洞,眼眸儿朝自己虽然不是崭新,却没有缝补过痕迹的衣衫看了一眼,羞愧道:“师兄,要不你把我的衣服拿去穿。”
许祁安瞪她一眼,没好气道:“诏麦,莫不是你想看师兄出丑,竟然让我穿你女儿家的衣服,你也不怕山上的女观人看了,笑话我。”
裴诏麦想象了一下师兄穿自己的衣服,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认错道:“师兄,莫生气,师妹不是这个意思,确实要是让雪姐见了,肯定要笑话你。”
许祁安听到雪姐这名字,脸顿时黑了下去,不悦道:“你以后离那个母老虎远一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被她带坏了。”
裴诏麦小声道:“雪姐人挺好的,师兄,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