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二十二章:女儿的童年(2 / 9)
常恒努力着爬,刚站起来立马倒在了家玲的背上,家玲背着常恒对院子里说:“新永,赶紧走,娃发烧了。”
“你先走,我把门锁了就来。”
家玲跑到徒大夫药铺把常恒放在了床上,此时的常恒嘴唇已经泛黑红,嘴周围一个显眼的病青色圈,脸颊红的发烫。
徒大夫摸了脉:“给娃吃啥不干净的了?”
“今天上山去掰玉米,吃了梨,桃苹果。”
“她不能吃生冷你不知道吗?”
“中午实在是又渴又饿,粱疙里远,划不来去两天的。“
“先打针,要是有效果就好,没效果你就带上医院化验,看样子像是白血球烧高了。”
打完针后一个小时脸色慢慢恢复,家玲感叹:“娃送我妈那养的白白胖胖的,到我这就跟要饭的一样。”
“你不要给自己压力了,隔代的都惯,你可以的。”
家玲起身付了药钱背着常恒回到家才发现新永正在呼呼大睡。她觉得很孤独,把常恒放在炕上进厨房做晚饭。为了让常恒吃的舒服晚饭做的清淡,炒了土豆丝和豆腐鸡蛋熬了小米粥。
常恒爬起来吃过饭感觉困的厉害又回去睡了,不一会在厨房洗碗的家玲听见常恒歇斯底里的呐喊:“跑啊,不要过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家玲连手上的污水都忘了甩跑到身边:“妈妈在这,你梦见啥了?”
常恒惊魂未定两眼放空看着家玲:“一个满脸挂丧的老人追我。”
家玲仔细看常恒的状态伸手放在常恒的额头再放在自己的额头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发烧了?又烧?不会吧?”
夜十一点,常恒再次高烧,新永被家玲直接拽起来,送往急诊化验结果显示白血球烧高,需要消炎打吊瓶一周。
医生开好方子递到新永手中:“村里有没村医,拿过去给吊水吧,注意忌食。”
家玲抱着常恒在灯光中打盹,白炽灯照在这个妇女的脸上,除了担心和忧愁,不过三十的她,早已没有任何年轻女性的温婉和安静,只剩母性的伟大。
常恒一直打冷颤,新永鼾声如雷,家玲越发觉得不值得,生来值得,活的不值得,婚姻更不值得,可女儿终究值得。
或是夜太过敏感,太过寂寥,家玲觉得丑时的风和初冬的风别无二致,她看见漫天大雪在肆意飞扬,常恒站在茫茫天地之间,冲她笑着叫妈
妈,她一眨眼,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