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草原狼(2 / 3)
在狐鹿部落,以银白色为尊,白色是圣洁的,需要感恩的东西。
很多事,由于年代的久远,早已不可考,不过,草原上的诸多部落有一件事,却是无比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在每年秋天举行的狩猎活动。
狩猎如行军打仗一般,在草原上,狼是狩猎方面的行家。
草原是个苦寒之地,只有最勇猛、最强壮的动物和人,才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一代又一代,祖祖辈辈都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或许草原上的匈奴人身上真流淌着野兽的血脉,在他们的性格中少了维洛王朝百姓的那种懦弱与顺从,而多了几分冷血与彪悍,从某个方面来说,维洛王朝的百姓更像是一群被奴役褪去野性的家狗,而草原上的匈奴人则是桀骜不驯的狼群。
每年秋天,是狐鹿左台最喜欢的季节。
他不明白那些中原人为什么不喜欢秋天,尤其是那些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文人,哼哼唧唧的简直像个娘们似的,还自诩多情,难怪会亡国,当一个国家的男人没了血性,尤其是一国之君,亡国灭族是迟早的事,不信,就翻翻书,看看历史,就一目了然了。
呸!
那些渣男!
秋草枯黄,天高云淡,草籽野果遍地都是,正是草原上牲畜最容易长膘的好时候,与此同时,也是黄鼠、野兔、黄羊、旱獭最肥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是草原狼贴秋膘的好时候,否则,那些年老体衰的老狼、弱狼、病狼,大多活不过那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季。
草原狼一般成群结队,少则十几只,多则几十只一道去围猎,极少见到离群索居的孤狼。
一阵秋风卷起金帐前大纛上绣着狐脸鹿角的旗帜,猎猎作响,远处传来阵阵骏马的嘶鸣声,一位身穿老旧牛皮筒铠,没戴头盔,须发花白的老人孤独坐在一侧的毡篷车上,从装束上看,他是一位久经战阵的老卒,牛皮铠上的斑驳刀痕依稀可见,颈下挂着九颗白森森硕大的狼牙,这是猎狼勇士的荣耀,也是他崇高身份的象征,在狐鹿部,颈下能悬挂九颗狼牙的猎狼勇士仅他一位,无人能与之匹敌。
他正微阖双目,旁若无人地吹奏一管胡笳,曲声低回婉转,如泣如诉,声音悠远而情深。
正在这时,一位侍从武士恭敬地走到他面前垂首而立,低声道。
“巴勒图将军,汗王请你进帐议事。”
巴勒图这才缓缓停住胡笳,戴上放在一旁的头盔,跟着侍从武士踏上金帐前的红绒毯,穿过两旁夹道而立的侍从武士,缓步走进了那顶金帐。
草原匈奴人逐水草而居,随时会迁徙,大都居住在竹木与毛毡搭建而成的毡帐内。
狐鹿合罕所居的金帐坐北面南,比普通的毡帐不知大了几十倍,由洁白的羊毛制成毛毡,外面又覆盖着上千张坚韧结实的生牛皮,金帐巍峨高耸,肃穆庄严,当天气晴好的时候,人们会在数里外便可以见到金帐那银光闪闪的穹顶,还有高高飘扬在金帐前的那面狐脸鹿角的月白色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