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线大鱼(1 / 3)
第十章
看守所里放长线巧取证据钓大鱼
甄如烟在看守所呆了十多天了,周围极不习惯的犯人报告声和偶尔响起的重刑犯走动时哗哗啦啦的镣铐声,随时在提醒着自己的地位,睡着冰冷的床铺,晚上十几个人盖一双被子,大凉的天都用凉水洗手洗脸洗头,但慢慢就习以为常习惯了,这就叫没有享不了的福,也没有受不了的罪,但还不错的是,家里也不知道是谁把换洗的衣服送来了,可以换换衣服,不用在脏着了,因为自己变成了监号老大,也没有人敢要自己的东西了,另外也不知道是谁在看守所账户上给存了一千元钱,自己可以买些东西吃,不用天天吃看守所的窝头咸菜了,但限制人身自由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自己天天下乡查烟习惯了,现在每天除了十点可以出去放风外,就是天天圈在监号里,会把人鳖疯的,最主要的是思想压力太重了,天天晚上六点就躺下睡觉,思前想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尤其想自己的儿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现在还天天去上学吗?幸亏奶奶还在家,要不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眼看着拘留期限就要到期了,是批捕是放也该有各结果了,自己的命运如何还茫茫无期吗?自己的案子这两天该出结果了,一旦自己被决定逮捕,那自己的冤案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但她的信念始终坚持,相信法律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纵坏人,即使有人故意陷害自己,总会有出头之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但自己现在是无能为力了,现在一下子远离了亲人,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使她变成了聋子和瞎子,身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了,她找了检察院驻所检察员杨副科长反映了说自己是冤枉的,他只是说向领导反映一下情况,也不知道说了没有,难道还要等到法院开庭审理吗?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范挫胜出具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自己这辈子可就是说不清了,以自己对他的感情,对他的帮助,他不应该在自己危难的时候在自己的伤口上在撒一把盐,那可是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他也把自己视为红颜知己了,要不是他为了前途和局长的女儿结婚,二人早已结婚生子,不知有多么幸福呢,但现在范挫胜从挫折中奋起,已经变成超级大腕了,现在身边美女如云了,早已看不起自己这半老徐娘了,但同学之间的感情还在,有为难的时候还是其倾诉对象,关键是知不知道检察机关找到他了没有。
想着这些,甄如烟感觉有些困了,就着中午先睡一觉,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见看守大声地喊道:“甄如烟,检察院提讯。”
一听可有人提讯,好像来了救星似的,腾地从床扳上爬起来,急忙收拾一下就和看守出了监号。这些天也没有检察院的人来,没照没落的,感觉没有出头之日了,难得有检察院的人提讯,最起码自己可以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论其是否相信。不过自己感觉自己的灾难好像就要过去是的,心情特别的舒畅,自己走在过道上默默地祈祷但愿上天有眼,但愿自己早见天日,早日度过这一难关。
甄如烟走进提讯室,见两个穿着蓝色检察制服的女检察官感到有些惊讶,批捕科和反贪局的检察官都提讯过,今天怎么又换人了。崔科长示意她坐下,甄如烟坐在了冰冷的专门为犯人准备的审讯椅子上,看守民警把椅子锁上。小赵忙解释道:“你还不认识我们,我们两个是检察院起诉科的人员,这位是我们起诉科的崔科长,今天来提讯你,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甄如烟想到,起诉科的人找我干什么,我的案子还没有批捕呢,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起诉科呀,忙问道:“你们怎么会提讯我,难道我的案子已经到了起诉阶段吗?也不可能这么快呀。”
崔科长又说道:“你不要多心,我们今天来不是来讯问你的,现在我们是求助于你来协助我们的,对此项工作,这也不是你本身的职责,只是你作为公民的责任,不论如何你还算是国家工作人员,协助我们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当然你也可以放弃,我们没有理由强迫你去做,但我们请求你以一个国家工作人员的责任感或者说是为了你的战友,协助我们完成此项任务。”
“你们不要和我打哑谜了,我这人喜欢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成为检察院的犯罪嫌疑人,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求我可以帮忙的呢?你们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求检察院查明我的案子还来不及呢,那还会不帮忙呢,这也是给我立功的机会吗,我求之不得呢。”
“你还记得专卖科付科长之死么?”
“当然记得,我当时就在现场,那是我刻骨铭心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事情,我亲眼所见我的战友死在了倒卖假烟的车轮下,我现在还在痛心呢,而且撞人的司机还是我的小叔子李小阳,前两天听说以交通肇事罪被提起起诉了,不知现在如何?我如今还感觉对不起老付的妻子呢?是我拖累她的丈夫丧失了生命,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我现在想起来,老付之死同我现在在看守所比起来,我感觉还强多了,我受的这点罪算什么呢,最起码我生命还在,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还有机会东山在起呢,所以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难道与老付死有关吗?”
“当然有关了,要不我们也不会找你,你听我慢慢跟你讲,关于老付被撞死一案,司机李小阳已经被公安机关以涉嫌交通肇事罪起诉到检察院起诉科,车上的另外两个人老四和曹阳是一涉嫌销售假冒商标商品罪提起诉讼的,我们在审查过程中发现该案有许多疑点,原先第一次讯问笔录上李小阳和曹阳都曾经供认说老四曾经说过开车撞他,撞死花个十万八万就行了,后来两人都翻了供,说是公安机关刑讯逼供没有办法才承认的,当时天太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没有看到前面有人。而且口供之间也不吻合,漏洞百出,我们怀疑老四可能涉嫌故意杀人,也就是说老四是被人故意撞死的,因为车上就她们三个人,也没有其他证人证实了,当时出现场的刑警也没有当时勘验车的痕迹,现在也很难找到其他证据了,所以公安机关没有办法以涉嫌交通肇事罪起诉,你也知道,交通肇事罪如果法院判刑判不了几年,应该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多赔偿家属一些钱,还可以判处缓刑,另外的老四和曹阳更判不了多少,贩卖假烟一般也就是一年左右,如果这样就是放纵了犯罪,但没有证据谁也没有办法,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所以我们才找到你,希望利用你现在在看守所里的身份协助检察机关取得证据,有力的打击犯罪,把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以显示法律的公正性,同时也给老付一个交代。至于关于你现在的案子,我也不敢泄漏机密,说该案怎么样怎么样了,那样我们也会犯错误的,我不敢说你不构成犯罪,也不敢说现在不逮捕你,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经过请示检察长,如果你把此证据协助检察机关办好,检察长已经答应可以从轻处理,或许可以办理取保候审放你先出去,这也算你立了一大功,从轻处理,你不是说你是冤枉的吗,检察机关也一定为你负责查清事实,为你洗清清白,这也是法律的功能,请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放心一定会把你先放回去的,你的儿子在期盼着你早日回家呢。”
一提此事和一提孩子,甄如烟眼泪唰地止不住就流了下来,想想婆婆给自己跪下的那一刹那,自己心如刀割,那撞人的司机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婆婆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难道还要失去另外一个儿子,一旦自己弄到了证据,小叔子是不是也要判重刑,是自己把小叔子送上刑场,那自己怎么向婆婆交待,怎么去见自己的婆婆,婆婆含辛茹苦的把自己的孩子带大,自己在看守所里,也不知道婆婆怎么带孩子去上学,怎么对得起婆婆对得起孩子呢,但把自己先取保候审的诱惑还是太大了,自己恨不得插个翅膀早早地飞出这不是好人呆的地方,而且不论如何小叔子确实是犯罪了,小叔子放出去了,但老付的死睡来负责,谁来安慰老付的灵魂,谁来安慰老付的妻子呢?另外那法律的公正何在,法律将失去其尊严。
想到此,甄科长强忍着泪水说道:“你们说得我非常理解,你们一心为了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维护法律的尊严,这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但你们知道开车的司机是谁吗?他可是我丈夫的弟弟,难道你们要我把他送上刑场吗?”
崔科长一听,也愣住了,自己到没有想到她们还有这层关系,自己在案卷里怎么没有发现呢,也有甄如烟的笔录,怎么没有反映出来呢,那可真是难办了,一方是自己同事因公事牺牲了,另一方是自己的小叔子的亲情,两者何去何从很难选择,选择为老付报仇那将永远失去亲人,选择了亲人那又失去法律的公正,自己心里也矛盾重重,但好不容易有此机会,那能轻易放弃呢?
崔科长说道:“你现在矛盾复杂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我开始就对你说了,你也没有必要为此承担沉重的负担,你完全有理由选择放弃,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我们追查的目标并不是你的小叔子李小阳,从目前反映的案情来看,主要追究的是老四的故意杀人的责任,但也不能排出他的责任,因为不可能老四让他撞人你就撞人,你作为有意识的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行为意识,但我想主犯还应该是老四,但咱们现在只是推测,不知道事实真相,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法律是公正的,如果失去了法律的公正,那还有清白而言,那你的清白也就无可言论了,而且作为一名国家工作人员,维护法律的公正是我们的天职,你刚才也讲得非常明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从古代来讲有包公铡了自己的亲侄子,如今就好像领导们要把自己的子女送上审判台一样,当然咱们没有那样的最高境界,但我们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老付的灵魂还在等待我们为他报仇呢,期待着我们严惩罪犯呢?要不道德何在,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崔科长这么一鼓动,甄如烟心里豁然一亮,经商讲究诚信,做人要讲究道德,老付的心灵也在天堂呼唤,老付的妻子也在期盼为老付雪恨,自己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亲情而放弃做人的原则,丧失道德,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或许向崔科长说的那样,主要追究的是老四的刑事责任,小叔子也可以免除一死呢?最最主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办理取保候审,能不能出去,如果能够出去,自己的冤案自己也可以可以查清了。想到此说道:“崔科长,你就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怎么帮,但我有个前提,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我把该案协助你们办成了,你们检察院出尔反尔又不把我放出去了。”
“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说话算话,决不反悔,检察院这么大的机关糊弄你干什么?”
“检察院这么大的机关怎么了,也是经常糊弄人,在审讯犯人时不是经常表态,劝说犯人说了吧,一旦说了就回不去了,和公安局一样以流氓的方法对待流氓,你们检察院在原先查处范挫胜挪用公款案时不是把人家当天就结婚的证人传讯去了,死活也不放人回去,非得把问题说清楚,最后都到十二点时才放人回去,我是让你们糊弄怕了。”
“这个担心你没有必要,你要说我代表我们可跟你说这个肯定不行,因为这案子不是我们办的,我们做不了主,但我在来之前,已经请示了检察长,检察长已经表态,我才敢对你这样说,你就请放宽心好了。”
“那崔科长你说我怎么办吧,我把个人的事情先抛在脑后,先协助你们办好此件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