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水搅浑（2 / 2）

“没有。最近几年来从壁炉谷到安多哈尔商客云集，战争结束后从来没有听说过兽人作恶的事情发生。”提里奥肯定地回答道。

“好的，”姜维汉转向乌瑟尔，“审判长阁下：当事人的话都可以找到相应的证据证明。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说明兽人伊崔格隐藏在壁炉谷的六年来并没有主动攻击人类。若不是当事人巡视时走入深林，可能这个兽人依旧在安静的隐居着。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个兽人并不会危害当地的联盟子民。请问庭上是否同意这一论断？”

乌瑟尔有些沉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陪审团。五人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互相比划。看表情情绪最激烈的应当是戴林上将和乌瑟尔。不过很快，争论有了结果，乌瑟尔回到审判台上回答道：“你所说的推论只在以前适用。鉴于目前有一股兽人四处攻击收容所，如果兽人伊崔格得到消息，那么它回归它的族人、继续与联盟为敌的可能性是很大的。陪审团决议驳回你的观点。”

姜维汉预想过这个结果，接着道：“那么，我们回顾当初当事人对兽人所发的誓。他说，‘如果你不做出危害我领地子民的事，那么我以一个圣骑士的荣誉保证不会来打扰你的隐居’。很显然，如果伊崔格被达索汉阁下抓捕前并没有做出危害联盟的事情；那么假定他如同陪审团认定的那样，在以后加入了攻击收容所的兽人部队，那么当事人所许诺的誓言自然废除。而如果兽人没有被抓捕，一个对人类没有危害的兽人显然不足为虑。而且当年二次战争结束后，英明的泰瑞纳斯国王下令修建了多处的战俘收容所，显然并不是要将所有的兽人置于死地。而是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为何单独对一个隐居的、从过去看来已经是改过自新的兽人不依不饶呢？

“当然，就算这些都不是重点。那么刚刚陪审团根据以往当事人所立下的功劳给了他一个这样的选择：解除对兽人的誓言并宣誓效忠联盟。当事人宣誓忠于联盟，但不肯解除对兽人的誓言。庭上、以及许多在座的诸位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厚颜无耻的选择。不过我觉得这并不矛盾，更不能作为定罪的最大根据。上面已经分析过，当事人并不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兽人，更不是要彻头彻尾地包庇兽人，而是对容留伊崔格做出了‘不伤害联盟子民’这样明显的限制。请大家抛开个人情绪想一想，我们应该仇恨一个不危害我们的兽人吗？尤其是这个兽人还救过当事人一命！

“更何况，如果解除誓言才表示忠于联盟的话，我想这样的联盟是不可靠的：我听闻阿隆索斯大主教创立白银之手骑士团时给圣骑士们立下了八大美德——谦虚、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精神。我丝毫不怀疑在座诸位的英勇善战，但我请诸位圣骑士们扪心自问，如果你们处在当事人的情况下，你们的美德是否允许你们恩将仇报，向一个救过你性命的、无害的老兽人施以残酷的死刑？”

姜维汉在老迈的阿隆索斯大主教眼中看到一丝赞同：“如果你们自问可以做到，那么我无话可说。”

他的提问引发了一阵闹哄哄的议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把水搅浑，于是没有给大家留下继续讨论的时间：

“艾泽拉斯是一个多种智慧种族共存的世界。纯粹人族至上的种族观念是非常狭隘的。事实上我们人类拥有的历史只有两千年，而我们的盟友，无论侏儒、矮人亦或是高等精灵都拥有比我们漫长数倍的历史。过去我们与兽人为敌，是因为兽人入侵了我们的家园，我们被迫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的国家。但诸位可知，兽人本身也是这次入侵的受害者——他们原本生活在遥远的德拉诺星球，拥有者自己的文明和生存方式，淳朴而善良。但有一伙来自扭曲虚空的恶魔引诱他们喝下了恶魔之血，激发了他们内心的狂躁和好战。在艾泽拉斯某个同样被恶魔附体的存在（麦迪文）的里应外合下入侵了我们的世界。

“现在兽人已经被打败。而他们血液中恶魔之血的力量已经逐渐消退，他们正在恢复到以前的性格之中。兽人伊崔格就是这样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兽人摆脱了恶魔之血的影响，恢复本性，他们未必不会和我们化解仇恨，甚至成为盟友。”

他的说辞令师安东尼达斯眼前一亮——过去人们就发现被关在收容所里的兽人渐渐失去了嗜血好战的本性，变得虚弱、懒散和无精打采。法师们经过研究后认为它们体内原本影响着它们好战性格的元素正在消褪。师安东尼达斯在获得这一结果后就认为，如果兽人不再好战，那么人类就可以不用再将它们圈养在耗费巨资修建的收容所中，还能为联盟省下一大笔维持收容所的开支。

现在他听到这个年轻的法师也有同样的见解，顿时产生了共鸣。而显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睿智英明的。

师旁边的戴林上将发出轻蔑的笑声：“兽人这种肮脏下贱的生物怎么能够成为我们高贵的人类的盟友？不杀掉它们已经是联盟最大的宽容和恩赐了。”

庭下闹哄哄的声音也大多在指责姜维汉的浅薄无知，大家明显偏向于戴林上将的认知。

姜维汉不以为意，他说这番话的本意就是为了获得陪审团中一部分人的支持。戴林上将一贯仇视兽人，是不可能拉拢的，而年轻的阿尔萨斯王子从心里厌恶丑陋的兽人，不是可以轻易说服的对象。只有跟弗丁关系密切的阿隆索斯和乌瑟尔容易拉拢，所以只要让中立的安东尼达斯同意他的话，弗丁就能获得轻判的机会。

显然，他已经接近了自己的目的。

接下来姜维汉取出一块记忆水晶呈上：“这些争论还可以留待将来，但目前有一件事却是迫在眉睫。”

乌瑟尔得到水晶后，一幅恐怖的景象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正是姜维汉通过侦查守卫在通灵学院中看到的景象。显然他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于是转过身将水晶送到几位陪审员面前。

几人都沉默不语。最后看完的阿尔萨斯王子忍不住愤怒，用颤抖的语气道：“真是令人发指的邪恶，我必须保护我的人民不受到这群疯子的迫害！”

不过显然，这样的事情不宜公开，而且的确比眼前正在做的事要重要一些。最近诅咒教派的活动太过频繁，王国上下早就想揪出这群疯子，可在座的人都没想到这个邪教居然从事的是这样恐怖的事。

他们现在迫切得想知道个究竟，于是姜维汉被请到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