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女儿的闺蜜(2 / 3)
景春莹道:“嗯,刚刚我也从喇叭里听到了,念的是迟子建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夏茉,他们这个村还真挺文艺的,不是读诗词,就是念得过茅盾文学奖的小说。”
夏茉喝了一口咖啡,略带八卦意味道:“是梁先生成立了一个广播社,组织村民去念的。春莹,梁爷爷把他们家底细都说给我了。你知道梁峰为啥这么文艺?因为他爸爸,是九十年代初考进的师范中文系,那比我这种在国内是学渣、去国外混个水文凭的牛多了。他爸毕业后,回乡做了语文老师,大学里的女朋友来做了数学老师,兼美术老师。但两人结婚大概十来年后,梁峰的妈妈,跟一个来旅游的画家有了化学反应,离婚走了。梁峰的爸爸呢,是前几年肝癌没的。”
景春莹扭头看夏茉,诧异道:“不是吧?梁家老爷子,连儿媳妇婚内出轨的事都跟你说?”
夏茉一副风清气正的坦然模样:“我觉得没啥呀,我和梁爷爷一见如故,聊完军文,他说说自家的故事也不行?又没编排别家的是非。再说了,人老爷子挺通透的,说梁妈和梁爸的感情淡了后,在小村呆不下去,走就走吧。”
“那么,梁峰会画画,是他妈妈教的?”
“嗯,他妈挺牛的哈,一个数学老师会美术?怎么可能咧?”
“怎么不可能,别说达芬奇那种天才了,就是我这样普通水平的画手,也能教初中数学。”
“行行行,你们都是学霸。对了,所以你看,梁爷爷确实对前儿媳没啥膈应吧,整天乐不颠颠地商推孙子的画。”
景春莹点点头。
她想起自己如今在上海维持着的一段异性关系,虽然俩人都是未娶未嫁、各自没有男女朋友,但也算比较另类的。
所以,其实她在内心里,倒希望梁家爷爷这样认知豁达、不妇德绑架的人群,多一些。
景春莹沉默了片刻,闲闲赞道:“梁先生画画好,音色也好,普通话还特别标准,不像你我,前后鼻音都分不清。对了,他们剧社,有名字不?”
“有,叫仓央剧社。啥意思啊这俩字儿?”
景春莹若有所悟:“怪不得他们老念仓央嘉措的诗呢。仓央,在藏语里,有梵界妙音的意思,我们艺术史的老师是个藏文化迷,给我们说过。”
夏茉一耸肩:“妈耶,受不了你们这些酸唧唧的文化人。还不如叫仓鼠剧社呢,多萌,多哈基米。”
景春莹笑了:“那你给人投钱呗,拿下冠名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