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4-985:卢克(2 / 6)
破坏种族和解——”
“我受够了!”威廉姆斯开始大喊大叫,“一颗新的恒星。新的世界。完全可以成为自由的世界。就算要让我跟一群瑞典佬一起旅行也无所谓。”
“看到没有?”尼尔森嗤笑着对费雷瓦尔德说,
“不过是个被浪漫的爱国主义烧昏了头的家伙。遗憾的是,历史幻想小说和顶呱呱的史诗都满足不了他。”
“浪漫!”威廉姆斯吼道。在费雷瓦尔德的掌控之下,他徒劳地扭动着身体,“你这脑满肠肥、四肢细弱、长着一双猫头鹰眼睛的蠢货!你觉得你的生活很不错吗?你的婚姻早早破产,连我都不如!我怎么没有合作?你这婊子养的,我做的工作对得起我领的工资,可你根本用不着这样,你这个——放开我,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男人!”
“请不要再说了。”费雷瓦尔德说,“拜托。(此处原文为德语)先生们。”他站了起来,这才能继续把威廉姆斯按在椅子上。他的目光转向桌子对面的尼尔森。“还有你,先生。”他严厉地说,“你不应该这样激怒他。你完全可以和他喝一杯,对他的国庆日表示敬意。”
尼尔森似乎跃跃欲试地想动手。他正要爆发时,简.萨德勒出现了——她其实两分钟前就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乔汉说得对,埃罗夫。”她说,“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
一股微风在峡谷里口荡。从西边远处传来一阵嚎叫声,在峡壁表面飞着一只嗡鸣的雄蜂,它落在一片丑怪的鳞石上,紧张地上下爬动。
沙民又迟疑了片刻。突然,他们一边惊恐地叫喊着,一边狂奔着逃离那惹人注目的陆上飞车。
接着又传来了一声颤抖的嚎叫,比上次更近了。此时,那些沙民跟等候着的巴恩撒还有一段距离。巴恩撒同样紧张地哞哞叫,用力地曳着系在身上的绳予。
尽管阿杜并不明白这嚎叫的含义,但他仍然拼命地朝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岩洞的石缝里挤。隆隆的嚎叫声更近了。从沙民的反应判断,发出这嚎叫声的一定是一种可怕得超出想象的怪物,一个凶杀成性的怪物。而且,它也许并不具备分辨可食的有机物和不可食的机器的能力。
塔斯肯们几分钟前瓜分陆上飞车的地方一片寂静,连他们逃走时扬起的沙尘也消散了。阿杜.得杜关上了所有的辅助性电路,以便尽量减少响声和灯光。这时,渐渐可以听到一种越来越近的悉簌声。一个怪物出现在附近的一个沙丘丘顶上,朝着陆上飞车移动。
这个怪物身材窝大,但并不狰狞可怕。阿杜内心的反应是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视觉传感器,并且重新启动体内的各种机械和电路。
这怪物看上去很像一个老头儿,他身穿一件宽松的长袍,肩披一顶破旧的斗篷。长袍上悬挂着几条小带,几个小包,还有几伴不知做什么阳的小器具。阿杜向怒人走来的方向搜寻了一下。并不见有恶魔追赶的迹象。老人也并不显得惊惶失措。事实上,阿杜倒觉得他欣欣然面有喜色。
这位奇怪的不速之客的苍老面颜和满是沙尘的衣服融为一体,胡须也和胸前织物的松散线头混杂在一起,简直无法将两者区分开来。
一种和沙漠上遇然不同的潮湿和严寒的气候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只鹰钩鼻子宛如巨石突出在纵横起伏的皱纹和伤痕之中,似乎时时在警惕地嗅着什么。鼻两旁的眼睛如同蔚蓝色的液体一般清澈柔和。老人透过沙尘和胡须微微一笑,眯眼看着静静躺在陆上飞车旁边的那个瘫软的身躯。
虽然阿杜亲耳听到了那嚎叫声,但他以实用主义的态度撇开了这个事实。他确信沙民是受了某种幻觉的蒙骗;同时他也确信,这个陌生人对卢克并无恶意。阿杜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想找个更好的观察角度。不巧,碰动了一块小石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这声音几乎连阿杜的电子感受器都觉察不出来,然而那人却好像挨了一枪似的骤然扭转身来。他直盯着阿杜藏声的石缝,仍然和蔼地微笑着。
“喂!”他用一种高兴得令人吃惊的低沉嗓音喊道。“到这边来,我的小朋友,不要害怕。”
这声音是友好的,使人疑虑全消。在这样的荒野上,虽然是跟一个陌生人交往。但无论如何比单枪匹马、孑然一身强。阿杜摇摇摆摆地走到阳光下面,向瘫软地伸开四肢躺在地上的卢克走去。他斜倾着圆桶般的身躯,仔细查看卢克软绵绵的身体,从体内发出一阵担忧的嘘嘘声和嘟嘟声。
那老头走过来在卢克身旁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卢克的前额,然后又摸了摸太阳穴。不一会儿,这个失去知觉的年轻人像在梦中一样动了一下,又咕哝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