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识君颜②(2 / 6)
“那不是更糟糕?”
万幸的是,哪怕是两人已经照面,流白也再未与凉赢有过任何接触,甚至再没踏下楼梯一步,一切皆如往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寒至尾,西风愈凛,冻得人不敢伸出手来。
一夜呼啸,临晨渐止。
凉赢刚刚更衣起身,抬手推了窗,原本满树绿苞的梅枝,竟满是绽苞盛放的白梅,一茫绝白美景令人嗟叹。
“您瞧,白梅开了呢!”
一时心潮难平,凉赢便仰头冲着窗上呼唤,急于和流白分享这上天赐予清晨之礼。
原本还担心流白是否起身,自己这一嗓子多有搅扰之意。
可余音方落,二楼凭栏之上便伸过一只手来,轻轻捏住长至檐下的梅枝,指尖柔力一摇,树枝微颤之下,那些盛开的白梅一一落下枝头失了本形,散于凉赢的额顶。
抬手一抹透肌的冰凉处,粘在指缝的竟是一些如白沙的雪粒。
手温之下转瞬融雪为水,再定睛一瞧,不仅仅是梅枝,就连石桥和草丛,除去池水之外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瞧,檐下的白梅落了。”
流白拂袖收手,轻声如雪落,“只不过会化罢了。”
自感他话中略带揶揄之意,凉赢薄唇微努,“不过触景而生罢了,再者只要有心存梅,何时都有迎寒盛放之景。”
“是么,”流白转身回走,只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意境还真深,不过即便是梅,也终有凋落之时,早晚而已,终究无有不同。”
因流白脚步声极轻,使得凉赢并未察觉到他已不在凭栏,登时回怼,“雪融了还会再下,花谢了也仍会再开,万事终有轮回,岂有定数?”
“你在和谁说话?”
没等来流白的回应,凉赢倒是见着喜饼拎着食盒,立于梅林石阶旁,正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
见喜饼目光自窗口上移至空无人影的二楼,凉赢抢先一声笑答,“无甚,不过许久没见着这么大的雪,有些触景生情,空吐几声慨叹罢了。”
“是这样。”
兴是雪后寒,看起来喜饼面肌如蜡、呼吸之际白雾自口而出,毫无半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