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4)
《青梅她毫不手软》
天清知道她是女子后,单独给她分了营帐,可是到底不是她用惯的被褥,夜里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白日里精神不济,反应也有些迟钝。
“什么?”
好端端的能有什么味道,她轻嗅几下,脸色略有窘迫。
军营条件艰辛,士兵疲于应战烧瓷,鲜少有人洗澡,她再难受也要入乡随俗,免得被人发觉异常。身上的衣物差不多穿了四五日,整日奔波于矿场瓷窑之间,沾满灰尘土腥,好像还有咸酸的汗味。
她耳尖都发红,天清装束整齐洁净,一看就是好洁之人,她这是熏到他了?
“我今晚会洗干净的。”裴炜萤搓着指尖,却见他一愣,眼中蒙着看不真切的情绪,松开她的手臂消失在夜色中。
陈奎兴致很高,兵马粮草齐全,他再无后顾之忧。左沛手下几员大将皆是他过去的手下败将,几番胜利后士气大振,正想听从天清的建议,一鼓作气击破朔方与河东联盟,裴炜萤掀帘进来。
他命人送上热酒,裴炜萤接下送到嘴边,轻抿一口,不紧不慢道:“恭喜将军大胜,明日应对河东将士,不知将军有几成把握?”
这话问得陈奎心冷了几分,他瞥眼一横,一屁股瘫在榻上,不由思忖河东军的威力。
他和徐从绎打过几次交道,深知他只是看似温厚,实际用兵奸诈阴损,最厉害的是特别能磨,总吊着别人一口气让人以为胜券在握,反手又打得你落花流水,很消耗人的志气和意志。
吃过前几次金汁的亏,底下的士兵对上河东军躲躲闪闪,他一双眼睛赤红,怒喝道:“他和左沛实际貌合神离,彼此算计,量他也不会出全力!”
这正是天清的推断,陈奎信心满怀,亲自率军夜袭,熟料刚踏足河东军营,火把瞬间照亮,恰似熊熊烈火灼烧。
陈奎与部下面面相觑,身下骏马蹄下着火,仰脖嘶鸣,他忙控住缰绳才没摔下去。
营帐火光四溢,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地动山摇,陈奎在部下拥护中仓皇出逃,奔至黛山时已汗流浃背。
河东军惯用围追堵截的招数,好在有黛山天然屏障,陈奎折损兵马,也受辱失去志气,匆匆点兵,所剩不过一万兵马。
或被俘,或被杀,或投递,短短一夜,他成了丧家之犬。
现在他才明白徐从绎为何不动如山,是等左沛挑起他的战斗欲,自大失察再给予致命一击。
“军师何在?”他声音很沉,此番境地,也只有天清能助他脱困。
部下叹了口气,“军师被河东军围住,腿上受伤,属下无能,没等救出军师,请将军责罚。”
陈奎仰天长叹,心灰意冷,忽觉身后马蹄震耳,火光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