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至临淄①(1 / 5)
《那祸胎邀我一起黑化》
花船至江北落锚,便可远眺徐关。ng.me
余舟各自陆续跟上,条条跳板搁置稳当,船首江岸相连。
舱外喧嚣一片,舱内鼾声如雷。
束束白光自舟顶竹篷缝隙穿透,点点落在凉赢那一身灰青色粗衣之上,背倚舱内层层垒起的嫁妆箱,绑着发髻的麻编绳垂于浓密乌丝,被后脑挤贴在了木箱边沿。
循声看向舱口,跳板被踩踏的“吱呀”响动声声入耳,凉赢将手中的丝帕收入了袖中。
转目舱内,其余仆从还在倒头大睡,便起身拍了拍木箱唤道,“醒醒,船靠岸了。”
一语未落,舱外甲板脚步声渐进。
“再不醒便坏事了。”
劳累一路的众人不予理会,翻了个身酣睡依旧。
铁剑卫挑帘一见此景,岂可容得?挥鞭乱抽一气,除了双手已然抱起一只木箱的凉赢外,余者鞭痕位置不一,火辣痛感却别无二致。
“别误了行程,这可是公主的嫁妆,待会儿若损了半分湿了半寸,可就不是一顿皮鞭这般松快了。”临转身之际,他还不忘幸免于难的凉赢,“算你小子机灵,公主已先行登岸稍歇,利索些,二公子有话,晌午之前要过徐关入齐境的。”
“小人明白。”
打从九岁在葛国都城做俘虏那天起,凉赢便开始习惯别人对自己的呼喝,这次一样恭顺地低下了自己的头,熟练之深早已刻入骨髓。
探身出舱,暖阳柔抚其早已冰凉的双臂白肌,通透如泛光玉枕。
撸下袖管遮掩,凉赢环顾视野开阔的四周,各色人等一字列开,如过独木桥般小心翼翼地踏着跳板,忙碌非常。
踏着长且扁平的跳板,摇晃起伏从未间断过,直到稳稳地落脚河岸,此种忐忑依旧残留心头。
“要到齐国了,真正起伏的,是我的心绪吗?”
几经来回,将木箱轻轻搁进早就安排好的马车,凉赢搓了搓略显酸麻的双手,正欲转身,差点便与迎面走来的香萍撞个满怀。
“我到处找你呢,”香萍将手中盛水的竹筒递了过来,“公主口渴了,你去打些清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