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束手无策(1 / 2)
楚振邦与詹国兴相继起身的时候,那位圆脸的空姐又一次抱着毯子从空乘休息室里出来,看到两人笔直的走过来,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疾步上前阻拦道:“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詹国兴脚下不停,径直朝空乘休息室里闯,只是在经过空姐身边的时候,拿出一本工作证在她面前晃了晃。[]
空姐显然是看清了工作证上的字迹,她一只手掩着小嘴,脸上浮现出激动的表情。原本抱着的那一沓毛毯险些又一次掉到地上,多亏楚振邦眼疾手快,帮她托了一把。
空乘休息室内此刻有六七个人,粗略一看,三男四女,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头上打着绷带,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显得有些恐怖。
看到詹国兴与楚振邦进来,几个人都显得很吃惊,一位带着紫色小围巾的空姐迎上来,对跟在楚振邦身后的空姐问道:“莫岩,这是怎么回事?”
詹国兴不等莫岩开口,便将刚才手里拿着的工作证递给了那个头上打着绷带的中年男子,他从对方的制服就能看出来,这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这趟航班上的副驾——客机上的驾驶员一共两个,机长和副驾,此刻副驾不仅离开了他的工作岗位,而且还受了伤,不用说,谁都能看出来飞机上发生了意外。
楚振邦对空乘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看得出三个男人中除了副驾之外,剩下两个中个头较高、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那个,应该就是这趟航班上的空少,而另外一个则是安全员,相当于空警的身份。带着小围巾的那位空姐,应该是机组内空姐中身份最高的主任乘务长。因为这趟航班在空中运行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所以只配备了一个机组,人数不是很多,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经济舱和商务舱里应该还有四位空姐没有过来,剩下的人则全都在这里了。
“原来是安全局的同志,你好,你好,”整个机组里的人员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慌乱,几个年轻的空姐更是惊慌失措的簇拥在角落里,一个个脸色煞白。幸好副驾经验丰富,表现的还算冷静,他验看了詹国兴的工作证,明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上前来同詹国兴两人握了握手,说道,“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啊,不是,你们能在这趟航班上实在是太好了,现在咱们遇到了麻烦。”
安全局不是公安,但对眼前这些人来说,他们已经顾不上公安和国安有什么区别了,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国安似乎比公安更值得信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副驾将机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做了个简短的说明。一切就如前世媒体公布的消息一样,几分钟前,一个身材短小的年轻人从经济舱过来,以怀中绑着的炸药相威胁,迫使机长打开了驾驶舱的舱门。
按照副驾的说法,这个人的精神状况恐怕不太正常,他在驾驶舱内胡言乱语,说什么他受到了迫害,必须逃离大陆前往台湾的桃园机场,否则的话就会拉响怀里的炸弹。整个过程中,这个劫机犯的情绪都显得很激动,副驾只是因为劝他冷静下来,额头上就被他用玻璃杯狠砸了一下,砸的头破血流。随后,这疯子就把他从驾驶舱里赶了出来,换句话说,目前驾驶舱内的飞机驾驶只有机长一个人了。
听了副驾的介绍,詹国兴沉默下来。现在不是考虑他有没有职权插手这件事的时候,而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安全的手段解决这个麻烦。
劫机者身上有炸弹,这一点无疑是最棘手的,这是在飞机上,哪怕劫机者身上的炸弹只是一根雷管,也能给这架飞在空中的客机带来一场灭顶之灾。再有一点,劫机者目前在驾驶舱,而驾驶舱的房门紧锁,只能从里面打开,换句话说,现在根本没可能在不惊动劫机者的情况下将他制服。
如果说面对面的搏斗,詹国兴一个人就能对付四五个大汉,而且能胜得很轻松,但类似眼前这样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碰到,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到解决的策略。
“你们都是率属于厦门航空的机组人员,”楚振邦这时候走到过道的对面,背靠着一方壁橱,单手托腮想了想,说道,“按照你们的了解,身上带着炸药,有机会通过地勤的安检吗?”
几位空乘彼此交换一番眼神,有的摇头,有的点头,很显然,他们自己都达不成统一的看法。
“高崎机场的地面安检程序还是比较规范的,正常情况下,类似易燃易爆的物品,都没办法通过安检,”副驾在沉思一番之后,迟疑着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劫机者通过特殊手段绕过安检,将爆炸物携带上机的可能性。”
“机上乘客的身份登记表在哪儿?”楚振邦点点头,转口又问道,“咱们有必要搞清楚劫机者是什么身份。”
“我去拿!”乘务长还比较能克制紧张的情绪,她推开埋头在她怀里抽泣的一个空姐,脚步蹒跚的奔出休息室。
“你想到了什么?”看着乘务长奔出休息室,詹国兴扭头看着楚振邦,疑惑的问道。
“我怀疑劫机者身上的炸弹是假的,”楚振邦皱着眉头说道,“要想把炸药带过安检并不容易,除非他跟机场地勤有勾连,事先将炸药藏在飞机上,我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为了慎重起见,咱们还要先确定劫机者的身份,看看他的人际关系怎么样,是不是有与机场某部门人员建立联系的几乎。”
且不管对楚振邦的观感如何,至少詹国兴觉得他说的这番话是很有道理的,确定疑犯身份,滤清疑犯的社会关系,这也是刑侦人员在办案过程中首先要做好的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