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狗血指数+6(1 / 5)
《朕想静静,送走九族》
人抓到了,奉都各府也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从头审起。
而头一个审的人,都在各府中炸出了大雷。
四司府之首司徒审理案件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戚尚云的贴身长随面色惨白,身形憔悴,显然是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头,依旧平静地重复了自己的话:“我说,我怨恨戚尚云。”
他不顾司徒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的名字,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因为戚尚云第一眼见到我时,说觉得我性格本分又憨厚,就如同邗沟一样疏通水利,是有利之物,赐我名邗忠。”
“我怨恨他,因为我也是父母生养的,他们很疼爱我,我阿耶去求主母放我自由,或者让我上战场。”
“主母答应了,他们很高兴,不识字的人花了一两银子找人给我起了个名字。”
“但是第二日,戚尚云就看见我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戚尚云,表情很平静,言语间却是充满怨恨的诘问:“公子,您怨恨赵家的那位小姐,因为她让你辛苦白费,那为什么我要因此而感谢您呢?”
戚尚云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自从他的长随翻供、案件重审,让他作为苦主出席之后,他就一直很沉默,听到此处,戚尚云张了张口,想说这只是个意外。
想说当时戚家没落,他和他阿娘都舍不得放世代为奴的忠仆走。
想说真的很抱歉。
但是最终戚尚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易地而处,戚尚云会比邗忠怨恨十倍。
若他是旁观者,或许会觉得邗忠实在不知好歹,在外未必就比在戚府好过,可戚尚云与邗忠年岁相当、一同长大,在他心里,邗忠早就不是奴仆了。
邗忠转过头,心里五味杂陈,他说的话都是禁城使者威逼利诱之下学会的,但说着说着,想着想着,幼年时听闻自己不能离去的悲愤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心话,还是被迫的供词。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命贱,只值七贯钱。
他们各自心事重重,司徒汗如雨下,擦都擦不过来了。
戚尚云身在局中心里没数,他坐在这里,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这是大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