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贵客不远迎(2 / 6)
那人影低沉地回道:“是不关我事,但欺辱童叟我可全看在眼里了,我的良心可不容得我不管。”
汉子脸色惨白。那人影缓缓走出,月光映照下显出人脸来,岑毅望见后一惊非同小可,“是……你!”岑毅惊呼道。
汉子眼见自己无救,惨呼一声,拔腿便跑,但没跑得几步便跌倒在地,回头看时,腿上已插有一镖,再抬头时,一把钢刀当头劈来。手里没有兵刃,只得伸左臂格挡,谁知那刀根本没有劈下来,只听“嗖”的一声,刀从胁下穿来,一刀命中腹部,直直贯入腰间,那人痛苦地嚎叫了几声,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岑毅惊魂已定,忽觉浑身酸疼,失措似地在身上乱摸一阵,发觉并没有伤口后,长呼一口气后,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只听脚步声起,岑毅只觉背上被人用手按住,随即一股暖流缓缓传入体内,说不出来的舒服适用。岑毅哑着嗓子回头缓缓地道:“穆萨大叔……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
杜莱穆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幸亏来得及时,不然你就没命了。”
岑毅忽然想起师父来,急忙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双腿如同烂泥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杜莱穆萨忙道:“别动!你现在身心俱疲,早就累得虚脱了。你师父没什么大不了,不用急着回去。”
岑毅听闻立时放下心来,倒头便在杜莱穆萨怀里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岑毅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见自己已在石屋之中,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另一边的床上躺着闵三溯,正鼾声如雷似的睡着,岑毅立起身来,浑身仍酸疼不减,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裸着上身,浑身上下贴满了膏药。另一边闵三溯也已经被包扎了伤口,岑毅立时便明白是杜莱穆萨所为,心里顿时感激不已。
外面阳光已照进屋里,显然已是晌午。忽见一边桌上放着一把短剑,上面“清流大侠”四字隐隐若现,岑毅顿时明白是自己撇在杜莱穆萨家中的那把,剑尖一段指向一块破布,上面隐隐著有文字,岑毅上前一看,只见“岑君请移步屋外槐树下见说。”于是岑毅快速穿好外衣,回头望了一眼闵三溯,便出门去了。
岑毅来到槐树旁,只见树下插有一标,标由两块石头卡住,岑毅移开石头,取下标来,标旗上写到:“这厢不可明言者多,望岑君谨记:“昨夜之事勿与尊师阐明,其中缘由,非三言两语便可辩清,如有异者,日后遣小女细说之。再者,勿忘服侍尊师用药养体,以盼日后大敌当来,汝等可抵御之。切记,切记。”杜莱穆萨呈言。”
岑毅大体会意,寻思道:“看来穆萨大叔认识我师父,可为什么不愿来相认,反而远远避之?还要叫扎伊娜来给我说明?莫非二人有什么过节?那为什么又要给我师父疗伤?他说大敌当前,难道又是那些京官侍卫?”顿时一惊非同小可,心想:“上次一个蔡捷就把我们伤得不轻,要是以后来了十七八个,我俩还会有命在?”
于是慌忙冲进屋内,闵三溯仍未醒转,但鼾声已息,岑毅想要叫醒来问一问,却又不敢。忽见地上丢着包袱,里面装着的便是杜莱穆萨拾掇的药物,于是便按杜莱穆萨所说,架起药炉,放起炉火,慢慢煎起药来。
药味传出,闵三溯悠悠醒转,睁开眼只见岑毅蹲在地上正热火朝天地忙活着。闵三溯想要开口说句话,发觉嗓子哑了,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岑毅一听抬起头来,惊喜地道:“师父!你醒来了!”
闵三溯头痛欲裂,刚动了动身子便支持不住,躺在榻上又昏昏睡去。再次醒来时,只见岑毅端着碗粥候在身旁。岑毅试探似地问道:“师父,你饿了吧?”
闵三溯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了点头,岑毅喜道:“那太好了!那郎中说药要在饭后服用,我正害怕你吃不下呢!”闵三溯“嗯”的一声。于是岑毅开始一勺勺地喂闵三溯食粥,吃完后,闵三溯气力渐复,勉强坐起在床上,环顾之后,这才发觉自己已被包扎疗养过了,不禁疑心大起。这时岑毅端来药炉,把煎好的药小心地倒进碗里,又轻轻地端到闵三溯面前。正欲给闵三溯服用时,闵三溯用枯柴似的声音问道:“这药是谁抓给你的?”
岑毅一愕,随即答道:“是位镇上的郎中,会说汉话,我多方打听才找到的,今早我又把他找来给你包扎了伤口,先前我给您煎药时他刚走。”
见岑毅一副真诚至底的神情,不似作伪,闵三溯将信将疑,仍然问道:“昨晚你把那人引开后发生了什么?你不是那人对手,如今怎会完好无损?”闵三溯声音渐厉,岑毅开始胆寒,但随即镇定下来,脑海中念头百转,于是表现得激动振奋,大声说道:“师父你有所不知!昨晚那家伙追上了我,上来便要拿刀砍我,我吓得闭上了眼,这时一个侠客出手救下了我,我没看清他的招式,他就已经把那人打倒了,那坏蛋知道不是那大侠对手,于是撒腿就跑了。”
闵三溯奇道:“侠客?”岑毅回道:“对,他武功好高,出手相当的快,根本看不出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