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云密布 五、(2 / 2)
“可能是基于两个原因吧,一是我认为这一系列案件的嫌犯,无论是不是同一批人,其犯罪手段的高明程度都是罕见的,而往往太聪明的人,行事也出人意料,也许根本就没把咱们来调查当作多大回事,也不怕引起咱们的怀疑!其次,从案件本身来看,嫌犯除了追求杀害三名被害人这个结果之外,设计的现场、以及故意留给我们的现场证据,就是要我们把侦破方向放在凤凰村里,或许,他正巴不得我们找上门去。”
方向认真考虑了片刻,道:“我觉得,应该假设制造骸骨闹剧的嫌犯与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同一批人,把案件并案侦查,你有什么看法?”
“赞同!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一般人如果为了泄愤挖了仇人的坟墓,无论做得多么不堪,都是合乎人的正常仇恨心理的,唯独做得这样巧妙而且故作玄虚,绝不仅仅只有泄愤那么简单。那么,嫌犯的动机是什么?这是咱们必须要破解的谜题。所以,我们应该首先找出三个被害人以及费勇儿这四者之间的异同之处,看能否从中找出线索。”
“曹小荣、武秀波和刘金山,这三个被害人的共同之处暂时看起来没有必然的关联吧?”
“是吗?你是说专案组列出的那些被害人之间的异同点?”陶慧的神情和语气,与平时似乎有些不同。
方向点头道:“第一,三名被害人年龄相差不大,基本属于同龄人,也都是凤凰村的男性村民,符合这两个特征的村民至少不下四十来人;第二,三个被害人都有妻儿,没有外出打工的经历,社会关系也都正常,根据排查结果,也都可以排除与人结怨结仇等情况;最后,三个被害人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算是这个穷山村里相对富足的,但在这贫困的山村里,这样的‘富足’程度远远达不到可能令人产生觊觎之心的、巨大财富的程度。因此,基本可以排除仇杀、情杀以及因觊觎他人财富带来的作案动机。你对这个分析有不同意见吗?”
“有!不过目前我只能在假设的前提下进行推论。如果费勇儿能活到今天,他与三名被害人的年龄差距不超过三岁,基本符合同龄人这个范畴;那么他很可能也会娶妻生子,与三名被害人过着同样正常的山村生活。但是,从他母亲目前的生活条件来看,明显低于三名被害人的家庭生活条件,这算不算是个疑点?”陶慧一口气阐明自己的观点,但脑海中的思潮仍在激烈地碰撞着。她把茶杯端起来贴近嘴唇,却忘记了喝。
方向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对方的逻辑根源来自何处,“你的意思,如果费勇儿一直活到现在,他会因为某种原因,过上与三名被害人家庭条件类似的富足生活,是吗?”
陶慧点点头,这才把已靠在嘴唇边良久的热茶轻啜了几口。
“那样的话,顺着你这个假设推下去,岂不成了阴谋论了?三名被害人与费勇儿共同知晓或掌握着某个秘密,而正因为这个秘密,导致了三名被害人获得了富足的生活条件,费勇儿因为早死,所以他的母亲就没能从这秘密上面获得利益,是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假设成一个阴谋论来探讨?咱们也亲眼看见了这个山村的物质生活条件,你说说,如果不出外打工的话,村民可有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致富?”
方向想了想,只能摇头。
“那么三名被害人的家庭凭什么比绝大部分的村民家庭过得富足?”陶慧继续追问。
“没有天时地利可以依靠,那么只能靠人,就是靠关系。”方向跟着她的思路,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那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只能依靠国家扶贫帮助的村子里,带给别人利益?”
“你这假设已经限定了范围,只能推论出有人利用权力,让三名被害人的家庭获得了正常情况之外的利益这个结论。这样你这个阴谋论最终必然指向村干部中的某人或某几人,他或他们因为被三名被害人掌握着什么秘密,不得不利用手中权力来违规输送利益以求封口!”
陶慧的嘴角扬起,不自觉地露出了极端自信的表情,道:“你不肯相信会有这种可能,是吗?”
方向苦笑道:“我就象听你讲了一个传奇故事,而且还是先入为主带着阴谋论来讲述的这个故事。陶慧,这可不像平常那个靠证据来做客观推理的你了。”
“我也不是完全建立在空想基础上,也有一定根据的。你看,凶杀案和骸骨闹剧,嫌犯的作案时间都在晚上,是吧?他们为什么选择夜晚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