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拜月教的算计(1 / 2)
听武照如此说。高兴不由笑着问道:“看来你们拜月教准备得很充分啊!让我猜猜,整个大齐,除去旧主高纬,威望最高的便是当今圣上高延宗,隋王高长恭,还有任城王高湝,广宁王高孝珩四人。”
“我与你们拜月教苦大仇深,你们巴不得我早早死去,断然不会与家父合作,遂隋王可以除去。广宁王高孝珩虽然对诗词音律颇为精通,但生性柔弱,论武功魄力都不如叔父高延宗,如此看来,唯一的可能便是任城王,左丞相高湝了!”
“神武皇帝十五子,如今仅存任城王一人,论资历,论辈分他都是独一无二,只要他振臂一呼,慢说大齐千百万黎民百姓,就算家父也莫敢不从。”
说到这里,高兴不由顿了顿,疑惑地看着武照道:“只是我很奇怪,你们拜月教既然如此煞费苦心,却又为什么不选择任城王高湝呢?莫非你们是想以我的死来挑起叔父与我父亲的争斗,好让任城王坐收渔利,从而一举平定大齐?”
高兴此言一出,高延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看着武照的眼神也变得甚是冰冷和愤怒。高延宗不傻,他也清楚高兴言语间存在着故意挑拨的意思,但此时他还是对武照和拜月教产生了疑忌。
诚然,自从高延宗登上皇位后,便担心家族中那甚是怪异,却又出类拔萃的四哥会抢夺自己的权力,是以他心中早就存了对付高兴的念头。可即便如此,高延宗却从未想过在今日此时斩杀高兴。杀人不过头点,容易的很,但后续的麻烦却让高延宗不得不谨慎从事。
如今强敌环伺,倘若再引与高长恭交恶,显然是极其愚蠢的做法。高延宗想到的办法便是将高兴软禁在晋阳,让高长恭投鼠忌器,为他所用。
然而他却没想到,拜月教居然一出手就是杀招,要与高兴一较生死,非但如此,更是将自己卷入局中,差点被疯狂的高兴斩杀当场。一想到刚才鬼门关前的感受,高延宗心中便忍不住一阵颤栗。
高延宗很有自知之名,虽然他深受武成帝高湛的宠爱,但文治武功,声名德行都绝比不上高长恭,威望资历更是与任城王高湝相差甚远。只要运作得当,高湝同样有能力稳定局势,收拢民心,到那时谁又会记得他高延宗?只怕非但如此,他曾经做过的坏事也会被世人挖掘出来大肆抨击吧!
一想到这些,高延宗心中不禁对拜月教和武照更加怨恨,眼中也隐隐有着杀机浮现。
高兴一直仔细观察着高延宗,见他脸上的表情,心中便明白自己挑唆的言语起了作用,心中一喜,脸上却未表露出来,而是转头看着武照道:“武教主,你怎么不说话,莫非我说的都是事实?从一开始你们都将我叔父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是你们抗击周军,消耗我父亲力量的一枚棋子?”
武照一双美眸冰冷一片,死死地盯着高兴,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如果说以前,武照认为高兴之所以有如此的功勋与名头,都是因为其父高长恭之故,除了武功之外不值一提,但如今她却对高兴十分之忌惮。
高兴猜的不错,从一开始,拜月教选定的最佳合作对象便不是高延宗,他只是一枚可堪利用的棋子。如果不是高兴拐走了章蓉,与拜月教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也许拜月教早就找上了隋王高长恭。
任城王高湝乃是神武帝高欢仅存的儿子,出身高贵,是高氏皇族资格最老的一人。他不仅是北齐的左丞相,更是三公之一的太傅,可谓是位极人臣。由他来主持局面,大齐不服的人不多。最重要的一点是,高湝年龄大了,远没有高延宗,高长恭等人这般年富力强,控制起来也更为容易一些。
虽然高纬倒行逆施,早就惹得天怒人怨,但他如此快地丧失民心,一败涂地,与拜月教的推波助澜却是分不开的。无论是最初的尉相贵,还是后来的贺拔伏恩,段畅,这些人都是拜月教中之人,他们的投降也都是拜月教授意,目的就是使北齐民心动摇,让高纬威严尽失。
只是几个胆小的将军投降当然还不够,这其中还有几个最为重要的角色。右丞相高阿那肱,淑妃冯小怜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冯小怜那是拜月教核心弟子,她被派入宫中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正是因为他们在几次关键的时候火上浇油,影响了高纬的决断,导致今日局面的发生。
高纬的一败涂地,逃亡邺城,唐邕适时支持高延宗登基称帝,一夜之间便得到了广大晋阳城百姓的支持,而他声讨周军,自然也让北齐百姓对他大家赞赏。
周军即退,晋阳之围得解,武照和章名亢等拜月教众人自然希望乘机将高兴斩杀,不但可以报仇雪恨,一雪前耻,更能让高延宗与高长恭反目成仇,相互消耗实力。没有了这两人,高湝出手自然可以很快平息纷乱,掌控全局。
武照的计划很完美,她凭借音律使得高兴丧失理智,狂性大发,正是出手毙敌的时刻,却不想高兴竟然厉害至斯,于危难中反败为胜,重创了她。
“高兴,你难道忘了,这里是皇宫,你方才狂性大发,肆意杀戮,状如疯魔的样子文武百官都看在眼中,倘若皇上突然毙命,你说这笔帐会算在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