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池鱼(2 / 4)
沈令仪仍放不下那白玉盒,觉得心慌得厉害。她怕青院出了什么变数,便将轮椅停靠在池塘树干旁,自己脚步轻轻地尾随了上去。
其实她并不意外裴文礼的态度,自己先前也没有将薛长沅的提议当做上策。裴文礼既是太子门客,太子需要拉拢的陈家势力,他便不会因为一个庶女而去忤逆主上的意思。
只是青院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上,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好在小路并无分岔,沈令仪一路向前,终于再次寻得那抹青色的衣摆。
只不过裴文礼驻足之处还有一人,沈令仪只瞧了一眼,便迅速躲到树后藏匿好身形。
黄袍玉冠,腰别折扇,只能是当今东宫那一位。
简简单单一段小路,沈令仪却走的双腿隐隐泛着酸疼。她屏住呼吸,悄悄地竖起耳朵。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说说你查的结果。”
“回禀殿下,臣从其故居至别院一路翻查,这是臣找出来唯一可疑的东西。只是这白玉盒的锁扣由内紧锁,是故不知里面放着何物。”裴文礼冷声回复道,“臣以为既是那人遗物,此中必有蹊跷。”
“知道了,速送去东宫给先生们看看。”
沈令仪隔得远,二人谈话模模糊糊的听不全面,只能将只言片语拼凑起来还原出个大概意思。
他们打不开盒子,也不知道盒子出自何处。
她内心稍稍安稳了些,如此一来青院尚在安全之中。
白玉盒上雕刻着的是最寻常不过的青竹花纹,世上唯有寥寥几人能看出玄机。沈令仪心想着,等他们走远后再悄悄离开,逃婚回去后多加留心便好。
可命运偏要和她开玩笑,二人行迹方向调转,脚步声逐渐朝她靠拢,谈话也更加清晰了起来。
“李御史可安稳返乡了?”
“李御史告老还乡途中偶遇马匪,全家上下皆被绞杀,无一幸存。”
太子语气听起来极其悲悯:“竟会发生此等事情,实在是令孤痛心啊。李御史秉公直谏,一生清廉,暮年结局却如此凄凉!”说到后面,他语调竟由悲转喜,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愉悦。
沈令仪
一动也不敢动,若被发觉得知东宫秘闻,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的冷汗爬满了后背,腿疾却因着久站有些无法遏制。
不出片刻,她的腿脚倏然失了力气,身体狠狠摔在地上,压断了周围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