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节 盐路(3 / 3)
铁笼镇,距离公路只有不到两百米。站在装甲车顶端的了望兵,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个显著的流民聚居点。
确切地说,这里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小镇,而是一列由十五节车厢组成的旧式列车,由于脱轨偏离了原来的行进路线,歪七八扭相互簇拥在一起,在荒野上形成一个可供居住的临时营地。
这里没有大、中型定居点常见的警戒塔,周围也没有设置铁丝网或者栅栏之类的障碍物,偶尔有几张好奇的面孔从车厢侧旁的窗户里出现,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迅速消失在厚厚的隔板背后。
没有防护,这其实也是荒野流民的一种自保手段。
这意味着小镇没有什么值得引人觊觎的财富,水和食物很少,甚至非常缺乏。盗贼和匪徒通常不会对这种地方产生兴趣,家族机构也不会派出军队占领这些没有开发价值的地区。镇上居民也谈不上什么武装程度,一枝手枪,或者是拥有一把稍微锋利的刀子,都有可能让你成为这里所有居民的最高统治者。
车辆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铁笼镇近乎死一样的寂静,顺着公路旁边的便道,控制住速度的车队慢慢开下土坡,在混杂着枯死灌木的积雪地面上,碾出两条带有清晰轮印的车辙,缓缓驶入被破旧列车厢围成半圆形状的小镇。
林翔推开车门,从越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装甲车上搭载的士兵们也纷纷跳下,迅速把守住各个值得注意的处点,用警惕的目光来回扫视着。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偏黑的天幕,林翔信步走到一扇半开的金属门前,望着显然是用刀子刻在门壁表面,用黄/色涂料抹刷过边缘,歪歪扭扭勉强能够判断出酒杯的图案,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和旧时代以直立男女外形代表不同性别厕所的方法一样,这个符号同样代表着废土世界的酒馆。
酒吧的面积不大,狭长的车厢里只有近三分之二的面积被用于客座。从布置和座位安排来看,应该是一节旧时代的餐车。
几个衣衫破旧的男人分坐在与车厢固定连接的椅子上,默默地注视着刚刚走进房间的林翔。目光的内容不一而定,冷漠、嫉妒、羡慕、警惕……没有人说话,唯一的声音,就是液体顺着喉咙咽下发出的清脆响动。
门开了,肩上背着突击步枪的中士走了进来。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里很安全,我刚刚和旅馆老板谈过,他有足够的房间安排我们过夜。”
林翔点了点头:“安排好值班哨兵,让大家都轻松一下。”
这里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流民聚居营地,镇民也都是没有进化能力的普通人。实力最差的小队成员也拥有五级异能,只要没有突然出现的外来者,在这种地方过夜,其实远比野外宿营安全得多。
酒吧的经营者是一对中年夫妇。老板个子不高,干瘦的身形像虾一样佝偻着,脸上堆着讨好般的媚笑。感觉,活脱脱就是一个没有脊椎骨的软体人。
相比之下,老板娘却要魁梧得多。不仅足足高出丈夫两个头,体格更是健壮得如同发育良好的母牛。浸着灰色油污的白罩衫只能勉强裹住她粗犷的身躯,一对硕大到令人恐惧的乳房几乎要从上衣里挤涨出来。她的胳膊非常粗壮,皮肤毛孔很大,表面长满粗长硬扎的黑色体毛。如果不是胸前那对体积和篮球差不多大小的肉质隆起,恐怕谁都不会相信——拥有如此巨大体形的她,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酒吧只提供两种食物——烘烤过的土豆和双头牛肉。荒野上的净水非常珍贵,尤其是在特别缺水地区,一般情况下只用于解渴,很少用来熬煮食物或者清洁身体。
酒,只有一种颜色偏淡,黄得不太正常,瓶底带有大量杂质的液体。尽管老板娘擂着胸口一再保证这是店里最好的威士忌,林翔却丝毫没有想要开上一瓶尝尝的欲望。
烧土豆的味道马马虎虎,牛肉也烤得半生不熟,虽然厨师技巧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不过这些东西的辐射含量很少,价钱也足够便宜。林翔只花了六发九毫米子弹,就得到了足够十一个人吃饱的食物。
忽然,从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短暂的嘈杂过后,酒吧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踢开。几个外形粗旷、神态如虎似狼的彪形大汉重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