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仓库(1 / 3)
把二皇子安顿了睡下,大皇子和玉瑶公主也到了该上床的时辰了。谢宁才睡醒,而且刚吃饱肚子,这会儿只适宜走动走动,要上床安寝只怕会积食。
皇上拉高她的袖子,看见她手肘上也撞青了一块。
“这是怎么弄的?”刚才谢宁用膳的时候,袖子滑下去他瞥见了一眼,当时就觉得有异,现在一看果然是伤着了。
谢宁把袖子扯下来一点:“不记得了,当时乱糟糟的,也没觉得疼。”
皇上轻轻在那一块上面按了一下:“现在疼吗?”
“有点酸疼,不碰就没事。”谢宁认真的问:“皇上没有受伤吧?那杯酒是怎么回事?臣妾隔着屏风看不真切,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酒是真喝了,不过酒早就被调换过了。”皇上说:“呈上来的只是一杯普通水酒。明寿根本不懂得如何驭下,一味骄狂,连她的心腹也未必是真心为她所用,只不过上了那条船下不来,不得不跟着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皇上给了一点机会,那些人拼了命也想抓住。如果只是一个人的命也就算了,或许不值得这样去拼。但是谋反是刑律上一等一的大罪,诛连亲族,遇赦不赦。这些人纵然不怕死,也总得为亲人考虑。
为了明寿公主一个人的野心,牵连甚广,害了这么些人,纵然皇上要治明寿死罪,谢宁也觉得理所应当。
谢宁心里十分的好奇,反正现在情势已经明朗,不需要再遮遮瞒瞒,谢宁索性也就直接问了:“不知道明寿公主为这事儿筹划了多久了?”
她的好奇皇上明白,揽着她缓缓迈步:“如果说是筹划谋反,那也就是从太后薨逝之后。但是她这个心,却是打小就有了。”
“打小就有?”谢宁更好奇了。
“朕刚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回太后的兄长,国舅做生日子,我同明寿一起去贺寿,到了国舅府上,明寿就偷偷换了一身男装溜到街上去了。当时国舅府上乱作一团,好不容易瞒着消息把人也找回来了,国舅说她一个姑娘家不该如此孟浪轻率,她说她就不服这个,姑娘怎么了?凭什么因为她是个姑娘家就要守那么多规矩,就得天天关在屋里什么也干不了?凭什么她就没有承继大位的可能?难道天底下有哪一条律法说女人不能当皇帝?”
这话说得谢宁心惊。
这种话也就明寿公主能敢想敢说了,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
“难道那时候她就?”
“先帝还在时,太后与明寿都还有所顾忌。先帝驾崩后,太后憋了多年的气一下子全发出来了。她把宫里头几百个先帝曾宠幸过的女子变换各种名目全处置了。有些说是殉了,其他的就送进了庵堂里。其实那些女子哪里肯殉葬,都是被太后派人勒死的。送进庵堂的那些人,连一身儿衣裳都不给带走,全都衣不遮体绑束着一只手,串成一串象牲口一样被赶出去的……”
这些事谢宁都不知道,她紧紧抓着皇上的袖子,胸口象灌满了冰水一样冷。
“朕看见明寿让人把那些女子积攒的珠宝首饰搜罗了来,拿着挑捡把玩,其中一枚细牙盘螭金臂环的缝隙还有没擦净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