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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可能是下午听到同事讨论心里很不是滋味,胡乐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向地铁站。打了几个电话,条子要和女孩子去约会,支支吾吾地最后说想借几百块钱以防万一。胡乐假装没听见,让风声流入,挂断通话。老李和二龙要加班。经过不懈的努力在现在的形势里不存在这两天,但人格所在便是独立的,记忆,存在,遗忘,消亡,统统是由个人决定,外力只能是干涉与影响罢了。胡乐看去那在路边蹦跶的孩子,觉得相隔着一条汹涌的洪流,自己终究是要留在了历史里,他们才是去享受新生活。
咬着牙,觉得脑袋昏沉沉地,耳膜像是涨满了气,开始嗡嗡地响,胸口很闷,呼气有些许吃力。胡乐双手耷拉在天桥的护栏上,驼着背,心脏咚咚咚地跳动。生病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
有人说:“胡老师?”
胡乐转过身,支起身子,是秋图,四处看几眼,天桥上的行人少得可怜。
胡乐说:“啊,秋老师。”
两人张望着,不知从何说起。气氛尴尬连笑都觉得刻意。
胡乐说:“秋老师,你好啊。”
秋图说:“嗯,你也好。”
胡乐说:“有事吗?”
秋图说:“呃,我回家。”
胡乐说:“呃,我也是。”
胡乐想了想,又说:“坐地铁吗?”
秋图说:“哦,对。一号线。”
胡乐说:“哦,一号线,我也是。”
秋图说:“好巧,一直是吗?之前一直——”
胡乐说:“是的是的,我平时很早就回去了,今天和办公室的老师一起去吃饭。”
秋图说:“哦。”
吹着晚风,胡乐觉得自己舒服多了,刚才估计是领口太紧,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