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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了,胡乐接到何欢打来的电话,支支吾吾地交代了半天,终于能让何欢理解为什么一个小学老师会没有空回家过年,何欢说这啦那啦,昨晚吃年夜饭,哪一家不是团团圆圆,胡安都问你人在哪,就是差你一个。你爸也回来了,赶春运火车,行李箱给掉了,我说他来着,就那德行,还好只装些衣服,年货倒是抓得死。这过年你们父子俩可以好好聊聊,回头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行,忙嘛,谁都是忙过来的。没事,过年,每年都一样。最后,何欢问胡乐:“明年你回来吗?”
胡乐说:“啊——回。”
放下手机,胡乐开门放点风进来换换气。
想到白生,胡乐顺便例行给白生发了祝福新年的短信。外面的空气弥漫着烟火燃烧的味道,早在昨晚零点,烟花爆竹就开始热闹,过年气氛浓烈,胡乐也因此没有睡好,大年初一,张灯结彩,楼下大门对联也换了新。胡乐走下楼,看到那间不太开门的房间门口贴了对联,把上手还挂上了中国结。敲门,想顺道拜个年,可是没有响应,想来是已经回家去。
闲来无事,自己一个人到网吧坐了一下午,晚上点了泡面让网管帮忙加热水,抽烟,一坐就到大年初二晚上。从网吧里走出来后只感觉到累,再没其他。脸上油光满面,嘴巴也很臭,在地铁里也没有想好要在哪下车,回去的话,其实已经越走越远。
东厢小学附近的天桥上,又是这里,少了高矮胖瘦的学生,觉得所谓的大城市,其实来来回回也只有几个去处。胡乐靠在栏杆上,脑子里想的是接下来如果正好,突然,假设,遇到秋图的话,自己要怎么和她说话,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昨天发送的短信也没有回音,怕她忘记了自己。
等了很久,呼呼的寒风把栏杆冻得彻骨。胡乐心想着该走了,又等了十分钟。下了天桥,最后回头看一眼,绚丽的花火在黑夜绽放,点亮眼眸,砰!光明消散,谢幕,胡乐已经走进了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