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1 / 7)
张队脱下了手套,江淮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想知道这双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手套褪去,手指甲几乎已经溃烂了,指尖的皮肤没有一丝完整,就好像是被啃咬的鲜血淋漓,尽管有些已经结了痂,但是旧伤仍在。
江淮生知道这是心里极其变态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尽管作为灵魂体的他不禁也感到了紧张,甚至是,有些莫名的恐惧。
“你跟了我一天了,也很累吧。”张队淡淡开口。江淮生看了一眼镜子,又变回了那个张队。不过他没有回复。
“传闻有些人会遇到来世的使者,来接他们回去复命,这是很老很老的记载了,往前也有过几例类似的经历。
我们一直把这个当玩笑看,不过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他微微一笑,黄色的光灯让他的脸更显苍白之意。那近乎是病态的微笑让江淮生打了一个寒战。
张队见江淮生没有任何表示,脱下了警服,裤子放在了衣架上,意外地掉落了警证,江淮生目光看去。
姓名:张生
性别:男
血性:o型
那名叫张生的男子脱去了内衣,露出了大量的肌肉,肌肉上遍布伤痕,条痕,未好的伤疤等等。
刀伤的划痕还有各种琐碎的痕迹,不过这些早已经是旧伤了,暗红色的疤痕可以说明一切。
“很早以前,我父母离异,父亲是个赌鬼,只知道花天酒地,一遇到什么烦心事就冲我们母子俩发脾气,这些都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刚开始我觉得没什么,母亲性格软弱,乖张从来没有反抗,我却不一样倔强,每一次他大发雷霆,我都要冲上去,不过不是被揍的遍体离伤,就是伤筋动骨。”
“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我不想要我的母亲收到任何伤害,我无能为力让他收到制裁,不过我却可以成为一个被发泄的工具,任人辱骂。”
“直到那天,父母正式离婚,母亲远走高飞,他说我的母亲跟别人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我被判给了父亲。
好在他尽管浑浑噩噩,不过我还是认真读书我最想要做的就是能够让坏人绳之以法,所以我考上了警校。从警员做起,到警司,到警督,警监。
我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会犯错。”
“我曾经失手杀过一个不该杀的人。”江淮生更像是一位聆听者,倾听他的故事,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但是真正能够说出来的机会又有几个?
江淮生知道此时的张生正在处于一个邪恶和光明的交界线上,一步不稳,便是埋骨深渊。
他抱着头,坐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他每天竭尽全力地想要去擦拭自己的身体,病态一样用着消毒水消毒液,让自己的房间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