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ing disgusting(1 / 7)
10月24日
我早上洗漱从洗手间出来,张恒礼说一个叫grace的给你电话,说她现在去机场,问你能不能赶过去再见一面。
到了机场,我很快找到他们。在机场手上还抱盆盆栽的大概只有她了。
我朝他们跑过去,钟沛身边的那个女孩转过头来,我惊讶得几乎停了脚步。
是高润。她和钟沛都没意料到我的出现,估计我们仨表情是一样的惊诧!
她成熟了许多,玫红色的嘴唇、细长的眉毛是纹过的,黄金手镯挂在细长的胳膊上,甚是打眼。我突然想起当年她掉进湖里的狼狈样,差点笑起来。她跟张恒礼分手,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grace把我拉到一边,铁青着脸,眼神充满哀怨。她说:“我知道昨晚那么多的绿色植物和绿色衣服是你的安排,我爸很感动,已经签约了,你高兴吗?”
“是好事吧。”我说。
“好事?你猜我在不在乎他的生意?你猜我在不在乎他挣不挣钱?我提前半年告诉他我要回来,让他抽出三天时间陪陪我,可是他带我飞了长沙,来谈生意,你们这些人,钱就这么重要?”
她把含羞草举得高高的,跟我的眼睛同一水平线,说:“你给我盆栽,让我看绿色的风景,昨天吃饭时的绿色,只是为了利用我赚钱,是吗?”
是不是呢?首先,我不觉得那些衣服和绿植是签约成功的关键因素,钟沛的产品、服务一定是达到了她爸爸的要求,并且至少不比竞争者差才行,其他的因素最多算个锦上添花。这么多年经验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单纯只被这种小伎俩就忽悠了。
然后,我是想借钱,借钱跟赚钱还是有差别的吧?
赚钱正大光明,付出了劳动没有获得相应的报酬,你有权质问。借钱低人一等,哪怕表面上姿态摆得多高,内心都是低三下四的。
钟沛不是张恒礼,我没法借个钱还趾高气昂。他也不是张衣,我没法耍了心机骗到钱还心安理得。
即使他是易续的张恒礼或者张衣。
依然不是我的。
跟他借钱,即使是为了易续,也是需要放下自尊的。自尊是在我爸,我妈,在易续,在张衣张恒礼面前才是摸不着看不见不需要出现的东西。
在其他所有人面前,放下自尊,是艰难的。
所以我要借钱,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
所以我要借助一些手段,让事情变得容易一些。
比如给钟沛谈生意时一点点建议。
我还在思量,grace把含羞草伸得离我更近,含羞草细细的茎在空中上下抖动,像是在点头。突然她一扬手,含羞草就被扔进了离我们不远的垃圾桶,她喉咙里发出刺耳的笑声,接着说:“我没那么想见你,但真的想当面问问你,你是为了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