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航海日记(1 / 4)
陈守序等到最后一位水手取走食物,才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鳕鱼干和菜汤。回到船长室,在航海饼干淋上一些油和醋,这是他的主食。菜汤的配方是陈守序提供并推广到全舰队。这种便携汤料的做法是,用煮熟的肉、动物下水和蔬菜做成一种粘稠的糊状物,放在太阳下晾干。然后切成小块分发到所有的战舰上,按人头均分,舰队储备有每100人50磅的汤料。食用的方法则是将汤料直接放到开水中搅匀。另外,厨房还提供了腌甘蓝作为咸菜佐食。
据说这两种菜都可以降低坏血病的发病率,好不好用只能等航行结束再评价了。
在广阔的大西洋与太平洋上,东北信风是非常稳定的系统。战舰每天都重复着类似的工作。
如今已是9月,与正常时间启航的马尼拉大帆船不同。大帆船年初启航时,信风带的边界大约在北纬5度至北纬25度。而9月信风带会北移,边界移动到北纬10度至30度。陈守序必须给舰队留出足够的安全边界,所以他的航行区域基本是在北纬13度至15度之间直线向西。
远洋航行的生活十分枯燥。航行状况较好,船上恢复了3班制。水手值班4小时就可以休息8小时。但船长不行,船上只有陈守序与他的航海长哈里斯阿克顿能够带班,他俩还是两班倒。
对船长来说,航行中的诀窍是让水手时刻忙个不停。不管是什么民族,人只要一闲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在航行中,只要条件允许,陈守序就会组织各种训练和演习。轻武器训练、重武器训练、升帆收帆训练,战斗演习、消防演习。
陈守序打算利用航行的时间,让陆战队和水手之间的技能得到互补。为了让更多的水手能达到陆战队的战斗力,船上经常能看到一排衣衫褴褛的水兵在甲板上操练队列。而水手抛抓钩,攀登舷墙的能力也很值得陆战队学习。
当班的水手在操船的间隙,必须不停地洗、刮、扫甲板上下各个角落。陈守序不管其他舰长怎么做,他当值时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和水手们一起干。用圣经磨石洗甲板是船上最苦的活,也是最容易激起哗变、斗殴的工作之一,陈守序这一带头,让其他人也没话讲。
很多年轻水手觉得甲板上空气好,海风吹拂很凉快,夜晚就睡在露天甲板。在连续多人得了感冒后,陈守序禁止了这种行为。这个时代,感冒可是会死人的。
每天早晨,陈守序都要巡视全船,检查各种设备。桅杆、船舵、铁锚、绞盘、水泵、煤炉,他全部都要走一遍。锚缆因为经常使用,时间一长就会出现磨损,为了减缓进一步损坏,就要用细线缠紧锚缆破损处。
舰上装载的长艇和小艇,船板缝隙也要填补,还要涂上一层混杂了铅粉的沥青,以防止虫蛀。
舰队除了在编的船员,还有一些俘虏的耶稣会老师。这些人也不能闲着,所有三桅战船上都开设了文化课学习班,每天上午和下午的课程一样,以方便值班的人员。学校的老师和兼职军乐队的水手待遇一样,上六天班可以休息一个周末。陈守序给大舰的舰长规定了任务,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每人每天至少带课一个小时。为此他还在本次航海的条例中增加了一条,抵达目的地时,每艘船要抽十个人出来考试,名次排在最末的战舰舰长要个人掏钱出来奖励平均分第一的水手小组。
通过以上种种做法,陈守序硬是把枯燥的跨洋航行安排的每个人都异常忙碌,水手们倒在吊床上就是鼾声四起。
远洋航行,为了测量方便,一个工作日的计算是从正午到正午,不是午夜对午夜。
航海日志由哈里斯负责,一般像这样记录:
“10月24日,风向东北偏北和东。航向正西,航行距离90海里。纬度北纬14度29分,西经149度28分。指南针误差偏东6度13分。航行一切正常。“
航海日志之外,每夜临睡前,陈守序还会写下自己的航行日记:
“10月25日……
风浪偏大,但我不想降下过多桅桁。只降下了顶桅和上桅桁。收起中桅帆一片缩帆,底桅帆两片缩帆。缩帆是为这次远航准备的帆装,中桅帆装有3片,底桅帆装有4片。通过启航以来的测试,缩帆大大增加了船只应对风力的灵活性。如果没有缩帆,这种风力下,我会考虑收起中桁帆或者底桁帆。视情况而定。”
“10月27日……
到这个时候,我的船上只有少数几个病号,而且都没有大碍。不管任何人,只要有一点坏血病的症状,医生都会随时用麦芽做成麦芽汁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