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一念成魔(3 / 3)
这口红木箱就是自己遭到丈夫毒打的导火线。
它为什么如此遭到丈夫的嫉恨?不就是晴川的几件破旧衣服,自己的几本日记吗?自己的日记也记得比较隐晦,并没有暴露晴川是子英生父的秘密?
芳草顺手打开了一本日记,她并没有去看,这时她听得见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从你的神态间,我常恍然看见我梦中挥之不去的影子,常让我的思绪定格在白泥湖那片萧瑟的芦苇荡或者那个有一轮胭脂月的黄昏。你太柔弱,甚至不时显现的疲惫和病态,总让我幻想,你太需要我的呵护。我知道,我从此被你点燃,成为一块燃烧的煤炭。我愿意就这样被你点燃着,永远地为你燃烧!”*。
一行热泪悄然地穿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日记本上,开放成美丽的花朵形状。她知道这是晴川南下深圳时对自己说的最滚烫的情话。
“晴川,你真的原意为我燃烧?”
良久,她仍无法从激动中平静,她轻轻的并非为求得呼应而对自己说道。
一丝慌乱从心头掠过,继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甜蜜由弱而强,由心而外浸润了她整个神经。
她觉得自己有些昏眩。这是自己很久很久没有过的体验。
这个声音突然点燃了芳草内心深处的那个沉睡多年的灵魂,此刻,一个从没有这样强烈的念头是这样清晰地呈现在她的脑海:我要挣脱这个捆绑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锁链,让自己从此成为自由人。
她摸索着从床垫下掏出了一份折叠的纸张,就着卧室里昏暗的灯光,芳草把纸张的内容快速地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与丈夫罗跃进同名同姓的患者的《滨江市人民医院疾病诊断书》:
临床诊断:(右肝)肝细胞性肝癌iv期(tnmiv)
……
“跃进,我就是一个扫把星,已经扫了一个晴川,不在乎再来一个。如果你要再翻看我的东西,别怪我歹毒。我真的不想这样,都是你逼我的……”芳草默念着这样的话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疾病诊断书”放进了红色木箱,一会儿她又将“疾病诊断书”从木箱里拿了回来,如此反复数次,最后她干脆一闭眼再次将疾病诊断书丢进了木箱,接着在木箱锁钮上加挂了一把铜锁并将钥匙退出藏进了床垫之下。
芳草就这样将一个恶魔放进了晴川留下的红色木箱,也将这个恶魔放进了自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