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只老妖(2 / 2)
李杰搔了搔后脑,说:“如果我说我只有一颗勇敢的心,你会不会朝我竖中指?”
李斯特点点头,肯定的说:“会。”
李杰哈哈一笑,摇头说:“别这样,你怎么说也是大学教授,别这么没节操。好,我有一个秘密,但现在我不能说。反正我们基本上都是十死无生的,你就姑且相信我还有那么一点机会扳成九死一生。”
李斯特看了他大约半分钟,说:“你说得对,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放弃希望要好。”
李杰苦笑了一下,心想,你丫的就不能说得更好听一点吗?靠!
“从咱们号子出去,先要经过大约1200米的通道,通道的两侧都是号子,虽然没有都去过,但可以肯定不同通道里面分布着很多类似的号子,通道的分支也有很多。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看到的都是石质的地面和墙壁,而且感觉很是上了些年岁……”
胡欢的记忆里很好,作为一个顶级的老千,超级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当然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能记住自己从牢房到工场去走了多少步,又根据步数来测算距离,也能记住自己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的看守的长相特点,甚至说话的习惯,脾性如何。而他计算的劳工人数,是根据自己记忆里不同的面孔的数目,除去增减,他能记住的有多少人,就一个不少的有多少人。他更擅长于察言观色,推测这些面孔背后的心理状态,然后估算怎么能不能赢对方以及怎么赢。
但是,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总是有限的,胡欢的思维方式一定固定在千术上了,要他把这些线索整理成具有军事价值的地图和预案,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之前李杰一直都在怀念季忆,除了怀念,他无比的希望能有得到季忆那种超乎寻常的分析能力的帮助。也许他们现在已经是十死无生了,他们所做的事只是争取死得痛快一点,但李杰做人的原则是,只要能努力去做的,不到最后一刻,也绝不说放弃。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季忆口中妖人一般的教授李斯特,从唯心主义的角度出发的话,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对他的特别眷顾了。
如果他尽了一切的努力,尝试了所有的可能,结局还是一样的话,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斯特并没有立即给出李杰想要的答案,除了胡欢提供的线索以外,他也在默默的观察。李斯特比较幸运的是,因为赶工期,监工不愿将他先暴打一顿耽搁几天,所以除了同样从事繁重的劳役之外,他还没有遭受李杰他们刚来时遭受过的折磨。
一直到三天以后这个所谓的“三天”是以他们被参加劳役到回牢房中休息作为计量单位的,三天之后,李斯特才跟李杰躺在一起,以头挨着头的相当基情的暧昧姿势和他探讨着事关生死的问题。
“我们的活动范围远远比不上胡欢,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给出的数字没错。目前的推算是他走了二分之一弱的范围,劳工总数约50000人,那么我们面对的势力就非常的可怕。在灾难爆发之后,已经有80%左右的人被感染或者被吃掉,但这只是推算数据,实际上大多数幸存者即使在两次病变中都没有感染,大部分也只能沦落为丧尸的食物,而整个城市的幸存者又极其的分散。我在被俘以前一直跟随在一支幸存者队伍里四处流浪,我们大约有100人,已经是一支大型的幸存者队伍。而这里光精壮劳动力就有超过十万人,可以推算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基地。统治者、暴力机关、普通劳动者加上我们,初步估算不下于100万人,即使我们能摆脱看守,和这样的势力抗争,也只能是飞蛾扑火。”
“那又怎么样?”李杰很光棍的说:“左右不过是个死,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大秦帝国的势力对他们来说比天还要无边无际呢!”
李斯特面无表情,他只是给出一个分析数据而已,具体怎么做就像跟他无关一样的。李杰想起来,季忆似乎也是这种德性,貌似这对师徒真的很像。
李斯特接着说:“灾难爆发以前,我就在做一个调研课题,调查城市里的民间信仰,所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面临的是一个组织严密,机构庞大的宗教组织,根据他们的教义,可以把他们称之为净土教。这个组织的存在是国际性的,并且存在的时间很长,绝对不是一般的邪教所能比拟的。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他们在国内的一个重要基地了。”他看得出,李杰对净土教这个东西一点都不陌生,所以关于他早期的研究和灾难后的发现都跳过不提了。
“重要到什么程度?”
“打个比方,如果他们现在建立了一个国家,这里差不多也就是首都了。”
“你是在继续深化我们面临的处境的严峻性吗?”李杰哈哈一笑,不以为然的说:“反正都这样了,来什么我都不怕,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斯巴达克斯的起义也是在罗马的心脏爆发的,没什么不可能,我觉得,这太有意思了。活到现在,大家都经历过很多事情,不过,奴隶起义这种事,想起来就很酷啊。会不会我们从内部把这个邪教组织破坏,然后就能拯救人类了?他们不是号称这一切灾难都是他们的神罚吗?操他娘的!”
李斯特静了一下,说了一句让李杰吐血的话:“嗯,年轻人有点热血是应该的。”
“老鬼!”李杰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翻身把李斯特压在身下然后强吻他的冲动,因为他觉得那样恶心到的不是李斯特,而是他自己。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大学教授可是生冷不忌的。“关于净土教,如果我们还有以后,你也还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专著拿给你看,不过我得重新写,因为我的一切手稿都毁掉了。现在,我们再来分析一下我们眼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