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明明是个牛人嘛(1 / 3)
第二百九十九章明明是个牛人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个世纪,齐策才从空中坠地。
这位名剑手在空中已经调节好身体平衡,落地时他手中虽已丢失了佩剑,但在空中飞舞中,齐策的手抓住一根枝条,借助枝条的弹性,身体像猴子一样在空中荡了一下,紧接着,他一松手落到地下,随手从草丛中捡起一截枯树枝,抬脚冲向野牛。
在这一片纷乱当中,武将的素质立刻呈现出清晰的高低上下:潘党最先反应过来,他动作敏捷的抽出腰中的佩剑,一个大步跳到野牛身旁;在潘党脚步落地的时候,齐策刚刚捡起枯树枝;卫敏刚刚想起寻找佩剑的剑柄;林虎的大锤刚刚坠地,而锤子的主人浑身上下摸索着,似乎想寻找备用的武器;英触的大斧则抡了一圈,刚刚把斧子收回,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吴熏则刚刚想起抚摸脸上那木刺留下的划痕……
一眨眼的工夫,时光的流逝恢复了原来状态,吴熏手落到脸颊上,发觉伤口湿漉漉的,但没等他的思维转过来,潘党已经将手中的佩剑扎到野牛的脖子上,齐策已经窜出,手里的枯木高高举起,准备敲到野牛头上。而卫敏与英触也想起自己的职责,两人发出愤怒的与羞愧的吼叫,扑向了野牛。
等这些人扑到野牛身边,潘党伸出一只手来,阻止其他人的动作,他冲赵武翻了个白眼,说:“明明是个牛人,却偏要装出一副乌龟相。”
潘党话音刚落,齐策手中的枯木敲在牛头上轰然作响,他这一敲击用尽了全身力量,以至于枯木应手断折了,但敲击过后,齐策嘎然止住了动作,他手中的半截断木悬停在牛头上,诧异的说:“竟然……早已死了?”
林虎与英触已经扑到了牛身边,英触首先停住脚步,林虎刹不住身子,一脚踹在牛肚上,牛肚弹动了一下,让林虎差点失去平衡,他用力稳住身子,傻傻的感慨:“好幸运。”
表面看来,确实是好幸运:牛一头撞散了车架,其中一根断折的木头直接冲牛嗓子扎了进去,如今牛已经瘫倒在地上,虽然还没有完全死透,但只剩下临终前的痉挛了——嗓子被戳破的牛喘气如同拉风箱,发出的声响简直是超重低音喇叭。
齐策在牛身边看了看,马上也鄙视的说:“明明是个牛人,偏偏还要做出‘弱不胜衣’的样子……鄙视之!”
稍远处,卫献公刚见野牛奔腾的情景,马上吓得停止了脚步,卫献公随行的勇士们已经吓软了脚,他们的脊背紧紧贴着卫献公的战车,想从战车的车架上寻找支撑……此时,见到事态平息,惊魂未定的卫献公转身问自己的左相:“仿佛,赵氏的家臣对武子并不尊敬?”
北宫陀羞愧地回答:“夫搏牛之虻,不可以破虮虱。”
赵武是干大事的人,不会为小事分散精力——你瞧,赵氏家臣虽然嘴里抱怨自己的主子,但主子稍有危险,救援起来个个恨不得以身相代!
北宫陀的羞愧是替卫献公所羞惭的,他恨不得以头撞墙。
眼前这位卫献公看问题太偏颇了,明明是场争先恐后的救援比赛,他却只看到家臣们事后的抱怨;明明看到家臣抱怨后赵武丝毫不觉冒犯,却感觉不到赵武的包容与赵氏家臣的开朗蓬勃,他把注意力都聚集在旁枝末节上……北宫陀急促喘了几口气,提醒卫献公:“君上,你看,牛的脖子歪成什么样子?”
“你看,这牛的脖子歪成什么了样子?”吴熏这时也走到牛的尸体跟前,他指着牛脖子询问林虎。
吴熏这句询问引来一片白眼,还是林虎憨厚,他摸着脑袋回答:“啊呀,牛居然把坚固的战车撞散了,它的脖子当然断折了……你瞧这脖子歪的,不是一个正常的样子。”
林虎的回答让卫献公稍解谜团,但他依然不肯罢休的辩解说:“赵氏的家臣确实……”
北宫陀气急败坏,赶紧打断自己国君的话:“牛不是自己撞上战车的,赵武子在旁边推了一把。”
“哦……可是,我只觉得他仿佛顺着牛的冲劲,轻轻抚摸了一下牛。”
北宫陀伸手蒙上眼睛,呻吟:“君上,牛冲的速度如此迅猛,能连续避过赵氏两员大将,在这样的速度下,赵武先撞飞了齐策,还有机会抚摸了牛一把……你以为这样做,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