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劫马(2 / 3)
不过,在张杨的麾下,已是很为难得了。
忙着下田处理最后农活的老农负着双手佝偻着身子,手中举一截绳头,慢吞吞地从街上走过,绳子拖着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牛,牛脊上坐看一个梳看冲天辫的小娃娃,小娃娃正自得其乐地玩看爷爷的斗笠。更远处,城郭外,一行南归的大雁已经半没于天涯。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
可叹,可怜如此田园风光,终是持不得许久,匈奴大军已是入了关,很可能,乐土,一夜间化为一片焦土,怡然自乐的百姓,存者,又有几何?望着眼前的祥和,裴元绍心中,却忍不住连连叹息。
“裴将军,看你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心事?”见能征惯战的裴元绍此刻愁眉苦脸,紧皱着眉头,沮鹄甚是不解的问道。
“哦,没什么……”裴元绍含糊的应了一声,转而问道:“子仪,不知主公唤我,所为何事?”
“却是一个麻烦事,”以为裴元绍是在担心这个,沮鹄遂放下心头的担心,沉着声音说道:“裴将军,你见多识广,自然也该知晓,正所谓南船北马,南方自古以来是不产战马的。”
“恩。这个裴某自然是知晓,南方只有益州产一种矮马,脚力不错。却只能用来驮运东西,上不得战场。是以,南方所需的战马,只能从北方以及凉州引进,而这些年因为匈奴人少有卖马,辽东又有公孙瓒的把持,加之中原战乱繁多。平添了许多的危险,战马想运到南方变得更为艰难,这也使得南方的军队。成建制的骑兵不多,依我对南方的了解,最多也就千八百上下。没来由的,子仪为何提起战马?莫非。主公寻我。所为的是战马不成?”
对于南方缺少战马,作为曾随黄巾军南征北战的裴元绍自然知晓。更清楚古时候打仗,马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员。所谓‘兵强马壮‘,‘粮草先行‘,‘天下兵马大元帅‘,‘马上得天下‘,都是这个道理。
同时的道理,韩非也清楚。
三国时更有‘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之说,一匹名马。竟可与一代猛将相提并论。南方不产马。电影《决裂》里老师上课讲‘马尾巴的功能‘,遭到南方学生的抗议:我们连马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你老讲它的尾巴作什么?不仅马,连驴都少见。好事者带了一头驴入黔,还引起当地老虎一阵骚动,以为来了怪物。诸葛亮南征孟获,人家找不到马,只好把水牛、大象也赶到战场上去充数,岂能不败?北方产马,也惯于马上作业,所以打来打去,以蒙古骑兵最为厉害,铁蹄蹂躏欧亚大陆。以前没有坦克,骑兵队的作用就象坦克群集团冲锋,步兵怎么挡得住?象俄罗斯这样强悍的民族,拿破仑、希特勒都打不过它,唯独被蒙古军队打得一败涂地。
“正是战马。前些日子听裴将军你说过,驰骋疆场,骑兵所向披靡,乃是不可或缺的战力。日前主公接到暗探的回报,说荆州刘表通过一些暗中的手段,从辽东以及大草原、凉州上,或多或少,能弄到一些战马,以替代骑兵中的老弱,虽然不能使骑兵继而壮大,但是,却也勉强能维持在原有的建制。我听主公说起,刘表这次从匈奴人手中得到一批战马,数量在三百上下,这三百战马,虽然称不上宝马良驹,却也是最上等的良马,每一匹,都可作为战将的爱马!只是,在进入晋阳时被劫,现在消息怕已经传出了并州。主公现在正为此事着急,这才使在下来请裴将军过去一叙。”卓阳点点头,说道。
“三百匹战马?全是最上等的良马?”裴元绍眉毛皱成一个疙瘩,喃喃道:“怪不得主公如此焦急,草原上战马,本就是当今战马中的翘楚,更何况是其中的精华所在,想来,刘表为了这些战马,也没少了破费,也难怪,荆州富足嘛……三百匹,放在太平年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缺马的荆州来言,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更何况是草原马中的翘楚,恐怕,这消息传到襄阳,刘表也会为之骂娘吧!”
“谁说不是呢!主公对这批战马很感兴趣,虽然说我军已有不少的战马,但大半只是草原上寻常的战马而已,比起中原的战马虽然要好,但比不上这三百战马的难得,可以说,三百战马的价值,不逊色寻常三千草原战马的价值……对了,裴将军,你说说看,这战马被劫,有没有可能是晋阳那些人干的?”沮鹄突然问道。
“晋阳?”裴元绍眉头一挑,仔细的想了想脑中关于裴良的记忆,半晌问道:“裴良么?”
“对啊,四下里的各势力,应当属他们动手的几率最大。如今的张燕焦头烂额,自顾还不暇,纵然是有心也是无力,当排除在外!而且,负责运送这些战马的士兵也不在少数,足有两屯二百人,寻常贼寇,怕是没有这等的实力吧。”沮鹄满脸认真的分析道。
“不可能,以裴良乃至张杨的实力以及双方现今所处的态势,其夺马,只会光明正大,而不会如此这般,只是留下一桩疑案。更何况,荆州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张杨指使裴良他们干的,被刘表知道了,刘表也是鞭长莫及……对了,子仪,主公有没有说这消息是从何处听来的?”
“哦,是一个侥幸逃脱的士兵传来的。为我军暗探所得。如裴将军所猜测的一般,劫马的这些人,穿着五花八门。乍眼看上去,如同打家劫舍的贼寇,足有五百之众。可是,据那逃回来的士兵所言,这五百人,很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士卒,只片刻间。负责运送战马的二百来人,全部被杀,其等如此穿着。显然有着欲盖弥彰之意。他也是靠着装死才躲过了一劫……对了,他曾言这五百人劫了战马后,往晋阳城的方向遁去。裴将军,如此一来。难道还不是晋阳所做?”沮鹄满面疑惑的问道。
“小子。你还是年轻啊!如此才是欲盖弥彰,乃是栽赃架祸的手段。恐怕,那士兵能活得一命,也是这些人故意为之,混淆视听……到了,先见过主公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