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憨厚的东北人(1 / 1)
站台上,七个人围在一起,有两个喇嘛跟着,特别显眼,惹来不少指指点点。为了避嫌,我建议两位喇嘛僧人换上我们随身带的便服。两位僧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下昭莲尼师,似乎在寻求帮助。
尼师盘着手上的佛珠缓缓地说道:“出家的僧侣外出不穿僧袍是有些不如法,但诸法无实性,非一非异,若内心对佛法怀有无上恭敬心,为护送法铃,穿不穿僧袍又有何妨?”
大师就是大师,三言两语两个喇嘛僧人就点头同意了。此时,我的脖子因相继划破了两道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由于刚才的紧张气氛,冒了一身汗,汗水渗入伤口,有些疼痛起来,我不禁皱起眉头,想用手小心的擦拭下。
“等下,”廖婷婷拿出创伤药说:“用手脏,我给你抹下吧。”
“老高,看来小廖对你挺关心的,你不怕嫂子啊?”赵四关切地提醒我。
我挡开廖婷婷的说:“不用了。”
廖婷婷也似乎也感觉出不妥,便讲创伤膏收了起来。我当然不是担心方怡吃醋,我们俩之间几乎没有秘密,相互信任,彼此信赖,而是另有原因。
廖婷婷虽然年方20,青春靓丽,但她给我的感觉绝不是新入职场的小姑娘那么简单。莫说之前对她的怀疑尚未解开,“千叶”组织安插的内奸,我首先怀疑她和两个喇嘛僧人。一个小姑娘,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复杂的人际关系;能遇袭不惊,沉着冷静;能将诸葛秋的生活习惯了解的如此透彻,表现的如此自然。就算她不是内鬼,但出现在我的身边一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很快,这一切的谜底,一会上车之后都将被揭晓了。我将赵四拉到一边,轻声告诉了他我的计划,赵四先是一惊,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着远处灯光忽闪忽闪的慢慢靠近,动车很快驶入站点,我们将昭莲尼师和廖婷婷围在中间挤入车内。此趟列车是卧铺改硬座,为了安全起见,我特地买了硬座票,6个人挤在一间卧铺间内,剩余一个由我、小刘、赵四三人轮流做在车厢外走廊上的小折椅上,以便观察整节车厢的情况。车子刚启动,两位喇嘛僧人就去洗手间换上了便服,我踢了下赵四,赵四立即称要上厕所,尾随着也跟了过去。我让廖婷婷把公文包拿过来,拿出了里面的麻醉针,小心翼翼的合上盖子。然后再从里面的口袋拿出那个绣满经文的精致红布袋。
廖婷婷满脸诧异的问道:“你没有掉包它?”我笑笑说:“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哪有手掉包啊,兵不厌诈嘛,我现在怀疑两个喇嘛中有内鬼。一会儿怕出意外,我把他放在下铺的船板底下,走的时候再拿走。那个鬼子头一定想不到。”
我刚藏好红布袋,赵四和两个喇嘛相继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喇嘛的密码箱抱的更紧了。这时门外的小刘咳嗽了一声,我们都有所警觉起来,一个壮汉从车厢一头走过来,卧铺房间内都能听到沉重且缓慢的步伐,仿佛小心翼翼的寻找什么。
快走进卧铺车门口时,一句浓厚的东北腔脱口而出:“不好意思,让一让,小心泡面烫!”
说着继续护着他的泡面,生怕开水洒出来,经过我们卧铺车门口时,还转头憨厚的笑了笑。我瞪了小刘一眼,小刘也尴尬的笑笑,继续转身执勤。列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吃饭、喝水、上厕所,所有人进进出出,该干正事的干正事,该放消息的放消息,剩下的就等“千叶”的人员到来,看他是冲着喇嘛僧人的密码箱,还是床底的红布袋来了。
经过一段车程,大家紧绷的神经也有些放松下来。昭莲尼师依旧闭目养神,数着他手上的佛珠;小刘仍不知疲惫的喝着饮料,嚼着卤味;赵四被轮到门外执勤,顺便摆弄着一些小东西;两个喇嘛僧人轮流休息;只有廖婷婷时而闭目,时而门外看看,显得有些担心,只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昭莲尼师的身边,而昭莲尼师对她似乎也很是放心。正当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刻,一个球状物体滚进了卧铺间,还没等我们看清楚是什么,忽然“嘭”的一声亮光四起,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闻着让人觉得头晕。
一阵迷糊间,我隐约看到了赵四被押了进来,卧铺的门被关上,一个抄着纯正东北口音的声音大声命令到:“都把包起开,使劲瞅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