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诡秘(2 / 3)
像这样富有哲理的话,谭纵是肯定牢记在心里的,而谭纵也曾经依靠过这话搭过官场的顺风车,也谋过人人皆知的灰色收入。可那些都有自己是后世税务局正科级干部,自己舅舅是市交通局一把手,再上一辈还有人在省委当常委的便利。而如今谭纵这般模样与身份,又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谋划的?
“我身无长物,客栈里不过还存了几十两银子,怕是连小蛮的私房钱都不如。这谭梦花的家境一般,家里也不过是有几十近百亩田的富农,顶天算个小地主。我又是魂穿的,身上也没有带着什么惊奇的物件。算来算去,也就是一个未过门的媳妇算得上是惹人眼了。难道说……”
想着下午在酒肆小蛮对自己那副公事公办,话后不理不睬的模样,谭纵心里略有所得,心知自己差不多算是找到了症结所在,后面要做的不过就是见招拆招。
“只要自己把持着大义,不要犯了大顺律,以自己南京府今科亚元的身份,怕也没人敢动自己。毕竟这里不比后世,官场相对清明的多,此时南京府更有直属于内阁的监察府的人镇守——这些人可都是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在这大顺朝的官场上,怕是还没有哪个官员胆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犯事的。”
想着这些,谭纵心里稍安,旋而又继续寻思:“对方对付我的目的如果真的是苏瑾的话,那么很明显对方是在苏瑾面前碰了钉子,但却在小蛮这里打开了突破口。换而言之,苏瑾是可以信任的,可小蛮却显而易见的被收买了。所以,小蛮的话是肯定信不得的。”
想到这里,谭纵心里忍不住闪过几分自得,毕竟小蛮的背叛却更是凸显了苏瑾的忠诚。只是谭纵心里没得意多久,又连忙把这份自得放下,继续寻思:“而要对付我,就必然要顾虑我南京府亚元的身份。以大顺朝对待文武举子的态度而言,对方绝对不可能明着欺压,这也是对方要暗地里来的主要原因。那么,对方首先要做的,必然是……”
想到此处,谭纵心里一惊,心知自己终于渐渐把握住了对方阴谋的脉络,虽然对计划的细节还不甚了了,可这主体却是没错的。因此,谭纵心里却是即惊且安,当真是怪异的紧。
可惜,还不待谭纵思考详细,只听得外面车夫轻吁一声,马车随即顿得一顿,旋而停了下来。倏尔,后帘被人从外面拉了起来,一阵宜人的香味乘着夜风打着旋二就卷了进来。即使不用那盏昏昏暗暗的车灯,谭纵也闻的出进车来的必然是小蛮无疑。
“相公,文渊院到了。”轻摇着谭纵的身体,小蛮细声细语道:“如今怕是快九时了,若是晚了怕是要误了时辰。”
“哦?这般晚了?”谭纵一副宛如酒醉方醒的模样,又借了小蛮的力量直起了身,一对眼睛似闭非闭的,还不时拿手抚额。
这般情形落在小蛮眼里,那就更验证了谭纵酒醉不堪的事实,眼里顿时又流露出几分讥讽来。在小蛮眼里,眼前这个醉酒的狂生已然和死人无异,便是神情上也不需再多做掩饰了。
谭纵虽然面上一副醉态,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不仅是小蛮脸上那副讥讽的神色,便是那貌似车夫的家伙脸上的些微变化也被谭纵收进了眼里。
然而,恐怖的是,谭纵借着夜色与小蛮的掩护悄悄观察了这车夫半分钟,却丝毫没有看见他脸上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面部变化。而且,这人一身皂衣,若不是谭纵有心,只怕便要将他在自己眼睛里忽略过去。
这等潜行诡秘的功夫,谭纵还只是在后世某些高来高去的武侠小说中间过,当真是骇人的紧。
“这人喜怒难形于色,如果不是久经‘战阵’的高手,那就是个毫无情绪可言的杀手。不管是哪样,能搬的动这等人物的,只怕都不是一个轻于的了的角色,便是这南京府里的首贵王家怕是也请不起。”
“莫非是外地人?”想到这里,谭纵心里首先就是一惊,旋而又将这个念头放下:“若真是外地人,只怕就不用来犯我了,直接把苏瑾掳了去岂不更妙!又何必大动干戈要来害我?”
谭纵心里千思百转,思来想去,却发觉自己不论怎么思虑,可始终无法找出这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虽然这等事情于整件阴谋并无太大关系,可谭纵却是个记仇的人,如果不找出这幕后的黑手来,即便是今日顺利逃得大难,只怕日后也是寝食难安。
就这么思前想后之间,脚步踉跄的谭纵斜斜依在小蛮单薄的身子上,已然一脚高一脚低的入了文渊院的前院。只是,如今这文渊院里黑灯瞎火的,若不是有小蛮左手提着的灯笼,只怕谭纵连路都要看不清了。
如果谭纵真的喝醉了,自然是无法发现这里面的奥妙。可如今谭纵是面嘴心醒的,便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文渊院这般晚了,大门洞开,却又没有人把守,自然是有猫腻的。说不得,这文渊院的人已然也被人买通了,要在这文渊院里,甚至是众位考官、监察的面前合演一出好戏。
“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如今这般地步,也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谭纵心里略微安慰了自己一下,可该干的却丝毫没拉。不仅一直在借着酒劲不停摇头以观察四周地形,更是时不时用嘟囔的语气套小蛮的话。
只可惜这小蛮却出乎谭纵意料的机灵,竟然是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除了说就快到了外,就没别的话里。
“小蛮,还未到么?怎么相公我觉得在这文渊院里走了许久?便是前几日在这乡试也未走得这般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