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问一(三)(2 / 3)
范仲淹上百官图,上千官图都没有用。
正常发展下去,要么老太太下不了台。要么老太太会对吕夷简下黑手,强行封他的嘴巴。不过吕夷简看好了。老太太现在对权利的心思没有以前那么重,心有些偏软,远远赶不上武则天,软了的人总是好欺负的,因此一步步进逼。
怎么办呢?老太太派了罗崇勋居中调停,代话说,岂意卿亦如此也!别人不说,你可以哀家一手提拨上来的,怎么也如此对哀家。吕夷简见老太太还执mi不悟,于是就直接说了:“宸妃诞育圣躬,而丧不成礼,异日必有受其罪者,莫谓夷简今日不言。”
老太太,我这是为了你好!
罗崇勋被最后异日必有受其罪者吓坏了,别人不说,自己可以老太太第一心腹,于是跑进皇宫劝说。最后让吕夷简得逞。
但若没有罗崇勋在中间起一个润滑作用,结果会十分尴尬。
所以仁义对立,居中需要一个强力的调停者,这个调停者是什么呢?
就是礼!
这是郑朗通过后世的一些儒家学者的著作,慢慢想出来的。孟荀也说了,说得很含糊,不是很系统,所以后人误会越来越多。
在韩婴这里,变成了法。
不但礼变成了法,义的意思也在改变,与仁不是对立,而是相附相生的,因此说义不得正。它是一个十分完美的褒义词了,很接近后来的义薄云天,大义凛然,义气的“义”。
但还带有一些仁义对立的立场,所以说子女为亲人隐过,义得不到正张,君诛不义之徒,就失去了爱仁。不过虽害了仁义,法却在其中。
中间的种种冯元哪里能想得到?本来可以很简单的解释,但话从郑家子嘴里出来,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迟疑了一下,答道:“法理!”
“儒家怎么低头到了需要借用法家,才能中和仁义的地步?”郑朗又问道。
又来了,冯元苦笑,道:“郑家小郎,那个仁义能不能不谈?”
这事儿真说不清楚,一直以来,历朝历代以儒家为表,法家为里,都得到了所有人的公认。结果让他在太学一说。搞得天下读书都十分愕然。不但在议论,解试考就没有一个考官出有关仁义的题目。
“冯给事,本来想不说的,可还有两句话我没有明白,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
其实无论孟子与荀子,对孔子的言论与思想,做了许多诠释,可他们都将这些言论切割零乱的分散到一篇篇文章故事当中,没有进行专门的解释。这才是郑朗感到可惜的地方。
一旦将从西汉以来形成的第二次儒家高峰产生的汉学全盘推翻,有可能都能给整个民族带来积极进取阳刚的意义。
工程太大了,他胆子略小,人又小,又害怕学问不够,资历与声望更不足,因此眼下还没有这个勇气。不过今天这一谈,却是很必要。这是几个月后一件最有用的武器。
我学的就是儒家大言。上古的圣人大义,一旦给人形成这种印象,休说你是八贤王了,就是皇帝,或者老太太本人。做错了,即便我是举子,照样为了遵守圣人大义,对你进行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