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重谴恭王(1 / 3)
第99节重谴恭王
见到明发的旨意,奕不顾家人的苦劝,拖着病体到了圆明园宫门口,赶在军机处入值之前,递牌子请起。
众人无不深晓其故,载垣几个有意等了片刻,让奕先递牌子进去了。“臣弟叩见皇上。”
“老六,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到这时候已经容不得奕撒谎了,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的经过说了一遍,“……臣弟一时糊涂,做出这等不法之事,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皇上开恩原宥,便是朝廷有任何处置,臣弟亦甘愿领受!”
皇帝连气都懒得生了,明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冷笑着摆摆手,“你下去吧,军机处和总署衙门的差事,你暂时不必管了——过几天,朕会有旨意给你。”
奕又愧又悔,眼中含着一泡珠泪向上看了看,他知道,今天一别,兄弟君臣再想相见,怕就难了!呜咽着碰头领旨,“臣弟咎由自取,罪无可恕,只恨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下去吧,下去吧。”皇帝对奕反倒没有对柏葰那般的依依不舍,烦躁的挥挥手,将他打发了出去,“六福?”
“奴才在。”
“叫起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军机处几个人到了御前,皇帝三言两语把奕自陈的话说了一遍,“载垣,老五不在京中,你是管着宗人府的差事的,你说,老六这般做法,该如何处置?”
载垣分辨不清,心中只是觉得欢喜。奕一旦去朝,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军机首辅了,至于罪名,自然是越重越好,故而答说,“奴才以为,恭王爷所犯,是为人臣是大不敬之事。地方官员上折子,他却为了一己私欲,暗中扣下,使民情不得上闻——幸亏有泽州府知府肃顺能够从中调理,使山西一省粮米亏空一案未至引起严重后果——奕这样的做法,实在是非礼已极。奴才想,当关入宗人府高墙内,圈禁。”
载垣的奏答说得语无伦次,众人知道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也不以为忤,皇帝点点头,转而看向翁心存几个,“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想的?”
“臣以为,恭亲王所犯,虽是人臣大非,但究竟乃是公罪,并非私行……”孙瑞珍的话只说了一办,就给皇帝打断了,“孙瑞珍,你糊涂了?你没有听见刚才朕说的吗?恭亲王自己也承认,扣下泽州府的奏报的起因,只是为了本年年初,朕意欲派人巡查四省存粮情况,其时奕以为,官员多为良善安分之辈,以旁辞阻挠其事,等到山西亏空之案出现,奕为一己清誉,不顾朝廷爱民善政种种,进而私扣奏折——这怎么叫不是私罪?”
孙瑞珍给皇帝的一番痛斥批得期期艾艾,口中请罪之声不止,“臣糊涂,臣糊涂!”
曾国藩暗中皱眉,议论这样蝇营狗苟之事作甚?还是把精神放在如何顾全大局上吧,“皇上,臣以为,不*罪、私罪,恭亲王所犯,都是人臣所不耻之行。如今当尽快将此事料理妥当,也免得外间物议风起,是为上上之策。”
“你怎么说?”
“臣以为,不妨以王爷身染重疴为由,暂时容其在府中休养;等到来年之后,再以一道朱喻,免去其入职军机处、总署衙门的职分。”
皇帝叹息着点点头,“也好,暂时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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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抄到省,肃顺又是欢喜,又是疑惑,往来从不曾有这样大张旗鼓的办案的,怎么反倒事先将消息知会给吴衍几个了?难道不怕他们事先有所防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