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什么事儿呀?”颂银压着嗓子说,“没瞧见这儿有贵客?”
婆子为难地屈了屈腿,“就是那个朝夕奠呐,原该是孝子上供的,大姑娘没有子嗣,还得二姑娘想法子挑个人出来,拜在大姑娘跟前,回头摔盆也得是他。”
就是说要给金墨预备个干儿子,上供还是小事,摔盆是大事。传说阴间有个王妈妈骗人喝*汤,这*汤不同于孟婆汤,孟婆汤令人忘记前世今生,*汤却会致人昏迷,使其不得超生。所以丧家要准备个有眼儿的瓦盆,汤盛不住不算,出殡前还要把盆砸碎,算是双保险,以免亲人误服。
这么说眼下着急要办,她没办法,只好进屋告罪:“灵前有些琐事得拿主意,请主子和中堂安坐,颂银少陪了。”然后蹲个福,却行退出了花厅。
到外间才算顺畅地喘上口气,略定定神回前院,让玉那里已经挑出四五个哈哈珠子,只等她来定夺了。她抱着手炉问:“时辰八字都合了没有?和金墨犯不犯冲?”
让玉说都好,“你瞧哪个合适?”
她打量他们身形,高高矮矮年纪不一,“挑年岁最小的吧,大姐姐才十八,没有干儿子十五的道理。”看了书房伺候笔墨的常生一眼,“今年九岁吧?能把碗端稳不能?”
常生洪声说能,能了就是孙少爷,身份一日千里,不能也得能。
颂银点点头,“就你了。”
孝子选定,应该没别的事了,她背靠着抱柱觉得人有点儿晕,站着打晃,摸摸额头说:“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我恨不得就地躺倒。”
让玉呲了呲牙,“您受累,忙过这一阵儿,好好在屋里睡上三天,到时候我伺候您吃喝。”说罢踮足看花厅方向,“容家人来了?看见那个容二爷没有?人才怎么样?还过得去?”
说起这个颂银更累了,“换庚帖的不是容实,来了个人替他,真唬着我了,你猜猜是谁?”
让玉抿抿鬓角说:“这我可猜不着,不都是亲兄弟代替的吗。他哥子的事他不出马,找个不相干的人充数来了?”
“还真不相干。”颂银一吐舌头,“那人和皇上是亲兄弟。”
让玉愣了下,“豫亲王燕绥?这尊佛请得够大的,连他都惊动了,容家这回挣足面子了。”
“谁说不是呢,我还得点头哈腰的。”颂银想起和他抬杠的情景,心里有点发虚。不过后来看他的神情也不怎么恼,应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