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战长安(二)(2 / 3)
刘锡道:“末将以为,金贼从下邽袭来,而我军是一字长蛇阵,容易被金贼各个击破。眼下无非两策:我军从长安城下撤走,回到富平;或将富平的辎重粮草搬来长安城下。”
刘锡说是两策,实际只有一策,富平的辎重粮草积累了小半年,怎么可以随着大军一下子搬到长安城下来,因而只有撤军。
张浚看了看其他的将领,人人都流露出赞同之色,张浚痛心疾首:“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我等就这样撤走,士卒定然寒心,恢复长安,直薄燕云的大计,便遥遥无期了。”
张浚话锋一转,昂扬道:“区区完颜讹里朵而已,吾当遣一支奇兵,阻击之,则长安无后顾之忧。不知哪位将军愿担此任。”
刘锜抬起头来,抱拳道:“末将愿往。”
“真乃将门虎子。”张浚赞叹道,“你就引泾源军本部前去吧。”
吴玠闻言,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刘锡对自己使眼色,便忍住了。
张浚又下令道:“赵哲听令。”
张浚让赵哲将沿途的粮队收拢,安置在长安城下的大营后方,下令永兴、熙河二军不在装模作样的围城,而是呆在营房中,保存体力,等待与索虏的决战。
完颜娄室也侦查到了宋军的变化,他登上城墙,瞭望着宋军的营房,笑道:“人虽多,营壁不固,千疮万孔,极易破耳。”
张浚又遣人下战书,完颜娄室还是不搭理。
且说刘锜率军回到富平,第二天,富平城中出来了一支骑兵,偃旗息鼓,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过了白水河。
引军的将军身长九尺、腰带十围,贯甲跨马,横放铁枪。却不是刘锜是谁?
他奉张浚的军令,偷袭富平以北六十里的金兵。他留下部将守城,自己亲自带领骑兵出发。
至于怎生混过金兵的沿线营盘,说起来简单,不外乎两个要点。第一,伪装,穿金兵盔甲、打金兵旗帜,扮作金兵的模样。第二,化整为零,三千人分作三队,多的近千,少的数百,根据细作绘制的地图,由乡导带着避开金兵严密防守的所在,专走小道,穿插潜行。
灰蒙蒙的暮色,遮掩了远山近水。若论河西的繁华,首讲关中平原,过了白水河,再往北,就逐渐靠近黄土弥漫的鄜延路。
鄜延路为延州和鄜州,南和永兴路京兆府八水绕长安相比,更显出西北的荒凉与无情。这些地方的番人很多,西夏人和各色杂胡迁居宋境的,多在此地居住。每逢春夏,每逢春夏,芳草郁郁,牛羊成群。。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放眼远望,风吹草低见牛羊。河西之地,民风剽悍而粗犷,不止男子善骑,许多的女人也马术出众。战乱未起的时候,常有男女纵马加鞭,驰骋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