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黄巾乱 第354章 以步破骑的麴义(1 / 4)
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此为第一更。
————
钟滇的眼角一阵阵的抽搐,远处雷鸣般的邀战声似乎是决斗的雪豹发出了怒吼,他应该不示弱的吼回去,而且应该比对方吼得更响,吼得更威风,这才能占上风。可是他知道,不管他如何激励,他手下那些羌人是吼不出如此气势的,勉强吼出来,也不过是被人笑话一场而已。
所以他没有多说,手向前一指,一个千夫长带着部下开始冲锋,另两个千夫长紧随其后,以雁行阵冲击汉军大阵。
吼得再响也没有用,关键还得看刀够不够锋利。钟滇决定用最直接的办法打掉汉军的士气,一上来就是三千人。
三千匹强壮的战马泼风般冲了出去,马背上的骑士一手紧紧的揪着马鬃,一手高高的举起战刀,身体几乎是伏在马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马蹄飞舞,刚刚冒出来的嫩草很快被踩得稀烂,化作泥土中的一抹惨绿,肥沃平整的土地被无数的马蹄践踏,变得疏松,踩成碎末,被踢起到空中,化作一条条黑色的龙,咆哮着向汉军冲了过去。
汉军阵地上,鼓声一变,变得急促而有力。刘修看了一眼麴义,麴义刀交左手,右手握拳抚胸,向刘修欠身施礼。
刘修点头示意,和郝昭轻催战马,以从容不迫的姿态穿过前军战阵,回到中军。
麴义在大阵的最前方蹲了下来,将特制的盾牌举过头顶,护住整个身体,右手持刀,藏于盾中,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羌骑。
应麴义的要求。刘修没有下令弓箭手进行阻击,放任羌人冲到阵前。羌人原本已经举起了木盾。准备迎接意料之中的箭阵。却发现空中静悄悄的,除了流动的白云,根本没有致命的箭雨,不免有些诧异。紧接着。他们又发现了更让人惊讶的地方,汉军的阵前是一些步卒。一些藏身于盾牌后的步卒,却没有长矛手。
这不是汉军常用的阵势,冲杀在最前面的千夫长非常意料。却来不及多想。两三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他生怕汉军是等他们近了再射箭,更要抓住这个空隙打马狂奔,尽快与汉军接战。
二十多匹奔在最前面的战马像疾驰的箭头,迅速楔进了汉军的阵地,就在那一刹间。麴义舌绽春雷,蓦地一声暴喝:“杀!”喝声中。他长身而起,举起了战刀。
一千多麴家部曲齐声怒吼:“杀!”不顾急冲而至的战马,突然站了起来,亮出了雪亮的战刀。刹那间,汉军阵地上响起一声惊雷,竖起一千多身影,亮出一千多道眩目的光。
奔腾的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闪光吓住了,冲在前面的几匹战马嘶鸣着,四蹄向前猛蹬,想要停住急奔的脚步,而是急切之间又哪能停得下来,马蹄踩得泥土飞扬,庞大的身躯却不受控制的向前滑去,有的滑倒在地,有的虽然自己稳住了脚步,却被后面的同伴撞倒,流畅的冲锋阵形为之一滞。前面的骑士惨叫着,后面的骑士也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抖动马缰,控制着战马调整方向,尽量避开前面已经倒地的战友。他们倒不是怕踩着同伴,而是怕自己也被绊倒,这个时候被绊倒,就意味着送命。
可是急切之间,又哪有时间容他们慢慢调整,一匹匹战马明知前面危险,却依然撞了上去,摔倒在地,又造成更多的混乱。
麴义将盾牌斜斜举起,护住面门,拔步飞奔,杀入混乱的羌人之中,直奔一名离他最近,正全力以赴操控战马的羌人骑士。羌人骑士大惊,一边调整战马,一边本能的挥动手臂,向麴义砍了下去。战刀呼啸而下,正中麴义举在头顶的盾牌,发出了一声巨响,反弹起来,麴义的战刀却轻易的割开了他的大腿,接着狠狠的砍在一条马腿上。
战马吃痛,再也控制不住步伐,没奔出两步,就踩中了地上的一匹战马,轰然倒地。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被马压住了腿,惨叫出声。一名麴家部曲飞奔而过,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割断了他的惨叫。
羌人大乱,在损失了近百匹战马之后,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可是麴义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带着部下杀入混乱的羌人之中。他们步法灵活,在人马之间来回穿梭,盾牌举在头顶,被羌人砍得咚咚作响,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不停的将手中的战刀向敌人的腹部刺去,向大腿砍去,脸却藏在盾牌下面,不肯露出分毫。
一千多人如水银泻地,迅速的漫过混乱的羌骑,向更远处浸蚀过去,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个羌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有的抱着被砍伤的大腿满地打滚,有的则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热气腾腾的肠子,发出凄厉的嚎叫。他们的叫声激起了汉军更旺盛的杀气,却让同伴惊恐不安,看着杀过来的汉军,一个个战战兢兢,如见厉鬼。
麴义成功的打断了羌人的冲锋节奏,逼得狂奔而来的羌人自乱阵脚,在阵前转着圈,等待着新的命令。刘修赞了一声,下令弓弩手向羌人阵势远处射击,给羌人造成更大的混乱,不给他们调整的机会。
一声鼓响,一千弓弩手射出了手中的箭,紧接着,又是一千,又是一千。
三千支利箭,分成前后三个批次,向八十步外正在调整战马的羌人飞驰而去。羌人听到了弓弩齐射时的轰鸣时,本能的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对面的天空突然一暗,顿时明白了,有的人举起了盾牌,有的人迅速滚落下马,藏到马腹下。他们大多都和汉军有过较量,知道汉军箭阵的利害,以他们身上寒酸的皮甲根本挡不住汉军强劲的弓弩,只要被射中,箭头上的倒钩就能扯下他们一大块肉。那绝对不是一件咬咬牙就能撑得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