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六 年少好生事,亲近恨轻狂(3 / 4)
钟少轩坐在椅子上,直视孟帅,眼底蕴藏着丝丝怒火。作为西方来的使者,他一路上都谦逊少语,只在关键时刻说了几句偏向北方的话,这时却是脸色发红,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恼怒非常。
他咬着牙,道:“我辈习武,固然不可贪生怕死,可也不是拿着父母给的性命当儿戏的。若是义无反顾,抛却生死也罢了,为了一时乐趣,孤身犯险,这算什么?”
孟帅哪能和他争辩,只得道:“大哥,我错了。”他这个兄长,宽厚温和,脾气极好,平时不生气,一旦真恼了,他是万万不敢触霉头的,只好眼睛一闭,任打任骂也就是了。
尚素天皱眉,道:“这是谁?”
林岭道:“孟会凌的徒儿,孟帅的哥哥。”他是认得钟少轩的,早在第一次天幕,孟会凌将钟少轩扔到雪地里的时候他就在,对后来的事情也知道个大概,说了一句,接着道:“教训兄弟出去教训。”
钟少轩起身道:“恕在下失礼。”看了孟帅一眼,走了出去。孟帅苦着脸跟了出去,这时候把刚刚指点江山,全盘在握的气势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岭叫他们出去,固然是让他们兄弟叙旧,更重要的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尚素天也明白他的意思。
两个人四道目光,聚集在座下焦南山身上。
焦南山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双眼发直,如发梦一般。
尚素天冷笑道:“还不醒来?一庄之主,耍这样的小把戏,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焦南山神色一动,缓了过来,垂首道:“两位大人。”他刚刚固然吓得魂不守舍,但后来情势逆转,也不是没回过神。只是他如今里外不是人,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假作吓晕过去,希望先蒙混过这一关,这时知道上面两位不是能糊弄过去的,只好认命的回过神。
尚素天道:“若非孟帅回来及时,今日如何收场,焦庄主你想过没有?”
焦南山心中暗恨——若是孟帅回来早些,他又何必冒险?整个北方时间全都束手待毙,唯有他奋力一搏,现在反而成了罪人,这是什么道理?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雪山二冷不是他能抗衡的,咬牙道:“听凭大人处置。”
谢离突然道:“两位大人,请三思。焦庄主虽然有过,但孟兄刚刚已经申明他是为了修养宝镜,解释过去。倘若二位再出手惩罚,不是反而坐实了伪造之罪,惹人怀疑?还望……”
话音未落,林岭一拂袖,谢离身子飞出,狠狠地砸在墙上,额上鲜血直流。
尚素天冷冷道:“小小年纪,学了一肚子歪门邪道,只问利害,不问是非,小处还罢了,大处也如此,失了立身的原则,将来还能成人么?我等行事,难道不为俯仰无愧,反而为看其他宗门的脸色?焦南山,你误人子弟,害人不浅。”
焦南山一闭眼,长叹一声。
林岭道:“除你之外,还有谁?”
焦南山道:“除我之外,都是小辈,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