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相遇（3 / 3）

难怪只是找个大夫的事，都是由周掌柜亲自引荐，信德商会应该也有关系才是。这可不是自己能高攀的了。夏振堂心里叹了口气，彻底熄了嫁孙女的念头。虽然现今的风气不像数百年前那么重农抑商，但商人的地位始终是不高。何曾见过沈家蔡家人迎娶商人之女为正妻？自己又怎肯让亲爱的孙女为奴为婢？

感受到在场众人有了些拘谨的态度和言辞，刘俊在心里叹了口气。毕竟不是在现代社会，阶级和等级的观念仍然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底，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具体行动的时候，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

在三余堂与众人用过午饭后，刘俊和小学徒凑到了一堆。

“街角上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小学徒往刘俊指的方向瞅了瞅，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没见过。有什么事吗？”小学徒有些疑惑。

“就觉得他们贼眉鼠眼的老盯着这边。之前出去买糖葫芦的时候那个灰色麻布衣服的汉子还跟了我一路。总觉得没有好事。”刘俊皱起了眉头，把两人的发现给说了一下，“只要是来看病的男子，都会有人跟上去。”

“他们在找人？”小学徒来了兴趣，也想在新到的大夫这儿表现一下，“要不我去问问？”

刘俊看了看眼前十一二岁的小家伙，本来只是随口问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积极：“行，如果被欺负了就喊一声。去吧，我看着呢。”

小学徒当即就出了门，到对面去了。

没有预想中的冲突，双方分别时甚至都面带笑容。这是什么展开？

小学徒蹦蹦跳跳的回来了，得意地向刘俊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两个铜板：“我向他们讨的。答应如果有手臂受伤的人来看病，离开的时候就在门口给他们指一下。每指一个他们再给一枚铜钱。如果大夫出诊遇到手伤的，也算。”

嗯？还可以这样？让你去打听事情的，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投敌了？还是主动的？你的节操呢？就值几枚铜钱？

“小小年纪，挺会做生意啊。”

“他们说有朋友被人打伤了，这是在找凶手呢。他们还问了你是谁，我告诉他们是新到的大夫，医术很好的，王夫子也夸来着。”小学徒赶紧又解释了一句，就像在说我可没忘了正事，当然，还拍了一下马屁。

“那没事了，不用在意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就行。之前还多少有些顾虑，毕竟昨天他们反向打劫了一伙人呢。

在三余堂逗留一阵后，两人起身告辞。他们刚到沈州，还需要再熟悉一下环境，衣物什么的也需要再添置一些。下午的时间基本就在扫街中过去了。

待他们回到住处，天色已经不早了。

周婶将做好的晚饭端上了桌后就退到了一边，禀告起了今天的一些事。在刘俊的一再要求下，周婶和周通才坐到了桌子边一起用餐。做了几十年仆人，还从来未曾上过主桌，两人都有些激动，当然也少不了拘谨。等级观念一时半会是消不去的。

事情也不多，主要是为民巷上的邻居在得知院子的新主人已经从沈园返回后，纷纷上门拜访了。越是官宦之家，越是注重人脉的培养和维护。只因主人出门较早，未曾见到，临走时不少人都留下了拜帖和礼品。得，接下来两天有事做了，还得一家家走访和回礼。

次日，两人刚从邻居家出来的，就看到了和周通在自家门口唠嗑的半个熟人——身穿便装的冯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