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2 / 2)
尤其是感觉自己付出最多的人。付出的越多,就越感觉自己没错。
皇帝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宛如过热停止工作的机器。
“何必呢,这么拼命,在这种方向上拼命,除了拖垮自己还有什么效果吗?这帝国可是被你拼命拼的摇摇欲坠啊。”
皇帝并不回应这声音,依旧稳坐,好像死人一般。
“你这连休息的时间都保在这个鬼地方,生怕误了一点时间,这是想着感动谁吗?你这样到头来还是末代君主,让过去的努力全都毁于一旦啊。要是作为失败者,你之前的努力可就大部分白费了啊。真就一点没有回头的打算吗?”
“回头的话,我就会有可选的正确答案吗?”这皇帝身体丝毫不动,却张口说话了:“别傻了,我已经走错了,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你可消停一点吧。”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那声音不知他说什么,可皇帝却再次沉默,不做回应。
那声音也随之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唉,历代皇帝都是这样。最后总是会把资源投入到与时代不符的无底深渊里,葬送自己的王朝。从来没有例外。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皇帝早已懒得问询猜测这书上写的什么内容,并不回应这上面附着幽灵的莫名其妙的书的话。在他眼里,这书早已没了初次接触的神秘,只剩下远远不能理解他所说的危机的老古董一种印象。
那书对于皇帝的走火入魔毫无办法,顿觉自己已经老了。
“……为了那么遥远的东西,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在面前偏移,你当真就能接受这等变化吗?”
皇帝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那皇帝终于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一边悬浮的书。“你过去是皇室的藏书吗?”
他们交流的次数多了,这书一下就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这皇帝对他的政治理解表示怀疑。
“皇室的藏书懂什么治国安邦。陛下此行,莫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
“怎么,难道黎民百姓就懂得如何治国安邦?”
很显然,远离实践的百姓不可能清楚如何制衡。
“黎民百姓固然不懂治国安邦,但是触摸底层可以更加清楚一些过去环境之外的东西。”那书存在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触摸底层能更好的理解一切是如何运行的。也就是更加明白什么是存亡。”
皇帝眉毛挑起,看向那本书。
“蝼蚁才更加清楚如何对付不可战胜之敌。各种各样的飞虫如此渺小,可却从来没有彻底消失。永远执着于同一种胜利,总有一天会高空落下的。就我看的话,能留下什么相对而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