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2 / 3）

但凡有一个人对城市有留恋，也不至于如此满地废墟。设想之后，他认为有两种可能。</p>

其一，他们组成了以传世的献祭之术为核心的结构，为了他们的献祭而草菅人命，即使有人，他们也只会想办法隐藏在废墟之中。他们就像野兽一般想方设法隐藏自己，只求一线生机。</p>

其二，可能他们的发展更进一步，开始不以扩展规模为核心目的，而开始各自为政。他们对曾经创造的真神不再执着，有了此献祭之法之后彻底放飞自我，只顾扩展自己的势力，自创新神，因此彻底失去秩序。</p>

这种失去秩序不会扩展到每个角落。由于安全一事极度升值，他们开始极大量地聚居于不大的范围，围绕着一些寸土寸金的核心建城，荒废了很多地方。</p>

不论哪种，这里都越来越像人类聚居之处了。这些造物不再完全排斥他的存在，倒也不全是坏事。</p>

他开始提升前进的速度，至少等到见到人烟再说。然而与他的所想有巨大出入，没走多久，他竟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简直如同饿殍一般的老头。</p>

按照他的记忆，这些造物不老不死，并不依赖进食便能生存，根本不存在变成饿殍的情况。他一时之间不理解此间发生的变化，有些愣住了。</p>

然而此事哪里难以理解，他也立刻想到了可能性。他们以祭品之术洗脑所有造物，让他们自以为自己是人，会生老病死，会因饥饿而死。</p>

他还有诸多不解，因此上去救人。有他的救助，对方很快恢复过来，千恩万谢。然而开口没几句，他便察觉到不对。对方似乎并没有自认为是什么凡人，分明知道自己不会饿死。</p>

他的领悟不足以扭转预言。即使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击杀所有来围攻他的人。他们会发动如此大规模的围攻，很大概率是已经预见了成功的未来，他实际上已经在劫难逃。</p>

他分明已经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不论如何他没有理由会败在围攻上。他不得其解，但注意力很快被外物转移。他印象中自己应该并不是孤身一人，是有一人一直在指导他的，然而现在这却只有他一个。</p>

他起身四顾，只觉四周比他印象中要破败不少。如此破败，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扔到了更远的时空。</p>

起初他只觉得荒唐，出去之后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石像，几乎宛如真人被石化般的半截身子，才猛然惊醒。</p>

此处确实破败。确如他荒唐的想法一般，时间好像过去很久，生死之危早已远去，留在这里的只有一个精细到诡异的石像。</p>

他甚至有点不敢近前，但还是鼓起勇气前进，去接触那个半截身子与他记忆中完全相符的残缺石像。这石像看起来完全不可挑剔，不论如何他没法放着不管。</p>

他心中默默祈祷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四周但凡出现半分杀机，他方才的一切也算不枉所得，击碎幻觉，一切都还有希望。</p>

杀机似乎出现了一刹，他丝毫没有犹豫，周围极大范围之内都被他顷刻之间夷为平地，什么冲击波爆炸都在他眼前相形见绌，冲击波只是能量快速扩散，他却是制造了一个只存在了刹那的实体无差别撞向四周。</p>

在他发动攻击的时候，某种精神上的影响也落到了他身上。他反应不及，只能硬吃其影响。</p>

他全都想起来了。从头到尾，在这里被围攻的都只有他一个人。迷茫无法保护他，他却不能立刻收回迷茫重换自保之法，直到现在，他才正式采用另外的自保之术，彻底冲散迷茫，想起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