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请问您需要什么？”

“情报。”

“好的，请来这边。”

这是御日从来没有来过得地方——是光明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见证一切人性的丑陋，灵力者们肆无忌惮地虐待辱骂凡人们；凡人的男性毫无顾忌地在法律之外的禁域中自暴自弃，丢弃了本有的礼仪；灵力者的女性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外貌过人的异性，毫不在意地欺压着弱者。

不适感涌上心头，这是作为万俟一族的光鲜亮丽的万俟御日大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见证了四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见证了所谓的同伴之间的虚伪与背叛，见证了珍视的朋友的离去与对自身的无能的愤怒，御日本以为自己的心理抗压能力早就对一切已经麻木了，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有着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的存在。

“阿月，这些人······”

“哥哥，”走在前方的曲月侧身，握起他的手，脸上露出的却是微笑，“不用担心，他们是不会来打扰的，我们只要放心地收集情报就好了。”

额，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这些人······

“哥哥，你知道吗？万俟一族的自尊，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就算知道这一切是不合理的，是错误的，但是他们宁愿沉沦于此，也不愿意面对光亮照耀下暴露出的自己的丑陋与无能。自暴自弃的他们，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在欢愉过后会感到空虚——但是啊，这种人是不会消失的。我讨厌这样，所以，我不会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

曲月轻声细语的声音传进御日的脑中，我的妹妹经历了什么？御日握紧拳头。

“你知道吗？哥哥。在我到来之前，这里更加混乱，更加不堪，我看到之后啊，我就下了一个决定——黑暗只能生活在我的支配之下，我绝对不容许它吞没我，我会将它狠狠地压在脚下。”

曲月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得平淡，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你会怪我没有阻止这些吗？”

“不会，你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理由。”

“嗯······我曾经做过。强盗，大多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杀人，而是他们不得不举起砍刀，逼迫他们的是更强者对他们的压迫；性工作者，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沉迷于性，而是他们的生存离不开性，他们不得不靠性生存。没有了性，他们就没有生存的渠道······我看过了许许多多，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他们只会站在光明的最高点去谴责那些已经被逼得毫无选择的弱者们······我如果今天阻止了一名性工作者被ta的客户侵犯，那么ta就会失去一份获得酬劳的机会，那么ta就会挨一顿饿。对于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至暗的人，那是虐待，是可耻的存在，但是啊，对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存能力的人们来说，这是唯一活下去的道路啊。”

御日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曲月的发泄，是她压抑已久的爆发。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赶那个人走啊！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啊！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是机会吗？你不会觉得这很恶心吗？我这是在救你啊，你不能这样沉沦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怎么才能活得下去！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其他的法子吗！你以为我是想这样吗！

——······但是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工作啊，比如一些茶馆，不是也在招人吗？

——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吧？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以为我不想？他们看你长得好看，就会拐弯抹角、不断烦你，你反抗还会被所有人指责！失去工作！你以为我不想吗？！哈······算了，你们是不会懂的······没有经历过的人，就不要说了······又不是我想这样······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