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知死,焉知生(1 / 3)
每个人的道路基本上是相同的,我们在人世间的时候都有很多东西要学,只是有的人学得比别人快些。施与,希望,爱,信心……我们必须了解这些,并且要了解透彻。
李乔现在把王琳娜每周的会诊安排在一天的最后,因为每次她们总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下一次她再来时,她显得很被平静,而且,她告诉李乔,她打了电话给她父亲,虽然没有特别说什么,但这算是她开始原谅她父亲所做的一种开始。
在李乔看来,她从来没见王琳娜这么平静过,不由得为她进步的神速感到惊讶。
因为,很少有像王琳娜那么严重的长期受恐惧、焦虑症折磨的病人能好得那么快。
当然,王琳娜并不是并不是一般意义上患心理疾病的病人,对她的治疗方式也是史无前例的。
“哇,好多大树和大朵的黄花,好漂亮的花!”她陷入到了对花的欣赏之中,“很好闻,很香,空气里都甜甜的……中间有黑圈,花盘好大……”她停了下来,好像是专心看花去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李乔问她。
“不知道啊,”王琳娜说,“不过,好像是十八世纪…天气很暖和,没有风,不冷也不热…”
十八世纪?那是清朝时期?李乔想着。
“有没有房子?有没有人?”李乔问她。
“哦,树林里确实有幢房子,木头搭的,上面盖着茅草,有人在叫阿康……”
“是木头房子的主人?”李乔问。
“不,他儿子叫阿康。我是阿康的小姨。我姐姐去世了,我照顾孩子……日子过得并不特别好,靠打猎和开荒种地为生……但也不是很难熬…”王琳娜解释着。
呃,这辈子她又是平常的一生。她曾经有过风光的前世,那些她作为宠妃的日子里,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大把的女仆和奴才供她驱使,但后面这些催眠里,她好像都是挺普通的人,甚至沦为了女仆,去照顾他人。
“我的腿……”王琳娜继续说,“很重,受伤了,好像不是连在身体上似的……我的腿受伤了,是被马踢的。”
李乔问她当时的样子。
“我扎着两个麻花辫,戴了一条头巾,扎成蝴蝶结那样,白色的,穿一条蓝色布裙子,穿了一件围裙……我很年轻,不过看起来也有二十来岁了……腿好痛,刚刚被踢到了,”她很明显处在痛苦之中,“马蹄……它是一匹脾气很坏的马……”
李乔暗示她,她现在已经不是在当时当地了,这样,她的疼痛终于慢慢消退下去,“我闻到了干草的味道……呃,小阿康在哭了……”
“孩子多大了?”李乔问她。
“三岁还不到,真可怜……我的姐姐更可怜,那么年轻就走了……生病了,没钱治,活活痛死的……”说着,王琳娜哽咽了。
“阿康,姐姐,姐夫,都不是我这世所认识的人,”王琳娜仿佛认定李乔会问她是否这些人是她今生的熟人似的,提前就说了出来。
“你会照顾你外甥到什么时候?你一个姑娘家,没名没分跟着你姐夫住在一起,这在当时很难说的过去啊。”李乔很疑惑。